出去买点东西。”熏扬了一下手里满满的购物袋,食指抚过他的脸颊,“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找不到人就哭。”
“?”左翼往脸上摸了一把,果然糊了一手眼泪。
熏弯腰将左翼打横抱起来回家,左翼一言不发,顺势搂着他的脖颈,很快熏肩上的衬衣就被他的眼泪濡湿了一小片。
“好了,已经没事了。”熏摸摸他的头,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安抚他的情绪。
“我不想哭的,我只是……”左翼泣不成声,明明没有想哭的,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知道。”熏温柔地蹭着他,“想哭就哭吧,憋着不好。”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昨晚的那些事要说对左翼来讲不存在任何惊吓成分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坦然面对死伤和尸体,经过一夜的沉淀,那些心有余悸便忽然间爆发了。
熏只猜对了一部分,昨晚的混乱只能算是导火索,真正让左翼心悸的是一觉醒来熏就不在身边的恐慌感,他手足无措地擦着眼泪,“我只是很害怕……我总是担心有一天你会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或者是干脆直接消失,我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从来都报喜不报忧,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什么都不问,可是我很担心啊……像昨晚那样要是没有游游在你要怎么办……”
他哭得语无伦次,熏听在耳中心里难过得想抽自己两下。自己的确对他隐瞒了很多,初衷也只是想让左翼无忧无虑不用多做无谓的担忧,左翼也向来表现出天然呆生活无烦恼的一面来。熏现在才知道,其实左翼心里什么都清楚。
就连晚上睡觉,他靠着自己的胸膛也不是出于什么习惯使然,而是为了听自己的心跳声。
“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熏扯过纸巾给他擦脸。
左翼直接抢过来,毫不矜持地狠狠擤鼻涕,然后团一团扔垃圾桶,“不是这个意思,我也说不清楚……你只要一说出去做事什么的,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而已。”
“比起做全职杀手那会现在情况不是好多了么,几乎没有什么危险成分,女王还给我买五险一金。”
“乱讲。”左翼哭笑不得地捶了他一下。
熏擦去他睫毛上的水汽,轻声道:“我不是说过我会一直都在的么。”
“我很怕寂寞的。”左翼搂紧熏,抽了抽鼻子,言下之意是千万不要有事,不要丢下他一个人。
“话题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沉重?”熏拿过他的手机,调到拍照模式,然后高举手臂另一只手搂了搂左翼,“来拍张照。”
左翼胡乱擦了一下眼泪,高傲地冲镜头比了一个v手势,喀嚓一声后熏迅速低头吻了他一下,连拍功能顺便把这一张也记录了下来。
熏翻过亲吻的那一张,第一张照片屏幕里左翼仰着一张青春无敌的脸,脸上明明还有着泪痕却又无比倨傲,浑身散发着几乎要穿透屏幕的生命力,耀眼夺目。
“好丑。”左翼嫌弃道,又拽了张纸巾擦干脸。
“怎么会,”熏说,“我家小鬼又帅又英俊的。”他不自觉用上哄小孩的语气。
“我说的是你。”左翼说。
“……”
熏去端了一盆水过来,蹲下来帮左翼洗脚,他之前光着脚出去踩了一脚底的灰。
左翼也没有扭捏,他很享受熏宠着他的各种细节,反正熏也很享受这种过程。
“你什么时候去禁宫?”左翼想起来今天有事要做,问道。
“随便,等你睡醒再去,又不是什么急事。”熏头也没抬地帮他擦脚,擦干后让他缩沙发上,把洗脚水端走倒掉。
一说还真困了,左翼摁开电视随便浏览,已经有新闻在大肆播报昨晚的事件了,去年宴会被袭一事还没彻底揭过去,现在又突发这种恶性事件,两次自己还身在其中,左翼都快要有心理阴影了。
“会死很多人吗?”左翼呆呆地看着电视。
“伤亡统计预计很快就会出来了,”熏回来时拿着一把指甲刀,将左翼的脚抱在自己腿上,低头帮他剪脚趾甲,“情况不会很乐观。”
“是哦。”当时在第一事发时间就死了很多人,而后又毒气泄漏,死伤估计在三位数吧。
“调查过程会通知你帮忙吗?”左翼戳戳他,“这种恶性犯罪会要死执官插手的吧。”
熏霸气侧漏:“我是刽子手,又不是刑侦警。”什么都要死执官来干,警察是吃干饭的么。
“不要这样讲啦……”左翼心虚道,虽然这样说也没什么错。
左翼翻了翻熏拎来的购物袋,大部分都是食材,看来熏打算在这里煮一顿饭。还有一部分是零食,他翻出一包彩虹糖,随手撕开一颗颗往嘴里丢。
“好吃吗?”
左翼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下一秒双唇便被堵上,熏的舌尖舔开左翼的牙齿,索取他口中的香甜糖果味。左翼用舌尖抵着一枚糖果防止渡到熏的口中,然后吻了片刻,左翼忽然推开熏,捏着他的脸往两边拉,“我的糖豆呢!”
“被我吞了。”熏理直气壮,“太碍事。”
不等左翼炸毛熏倏地将他揽在怀里,热情地亲吻他。
单纯的接吻,唇舌辗转间并没有情欲的热度,绵长又温柔。
熏关了电视将左翼抱起来往房间走,“睡觉吧,今天怎么醒这么快。”
“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间就醒了。”左翼扒着他的胸膛不放,“你别再走了,陪我睡,再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