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呼吸起伏,甚至做好了下一秒被南里贯穿的准备。
谁料,凉唇只碰了碰他额头就退开了,点到即止。
南里没说话,直接拖下金笙勾在他身上的手臂,用行动终止了人类“不知廉耻”的求欢行为。
被拒绝了。
心脏空落落的,金笙愣愣望向欺压他身的南里,一脸的难以置信。
明明这家伙一直渴望得到他不是么?每次都那么着急,又三番两次都被打断,他的“勾引”计划应该一切顺利,然后他就能留下了,不是么?
“我……不是你的配偶么?”声音发颤,似在哽咽,金笙在南里退开后坐起身来,如此被拒绝后,顿时失了同人鱼对峙的勇气。
“抱歉。”沉默良久,才说出这一句,南里拇指指腹轻轻碰上人类胭红色肿起的唇,刚才是他动作太粗鲁,才造成这般结果。
他确实一直渴望着金笙。
特别是现在,这人眼眶红的像染了桃花瓣,纯黑的眼睛满满透着他的身影,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每分每秒都想把他吞吃入腹。
胸膛起伏,南里喘息声粗重,下腹也一阵热流,却明白不能再做下一步了。
既然那些脏东西就藏在他血液当中,鲁莽行事就有可能会加剧起生长,让它们更快“占有”金笙。
还是不想放弃,金笙再次抓过南里的手,把它按在自己腰上,“可我被蛰伤之后,我们做过一次不是么?做过一次我就好了很多,说不定……”
“休息一会儿把金笙,等你体力恢复,就送你回家。”
“穿过通道,就是你来时的地方,到时候,我会把你送到入口,你有很长一段要自己游过去。”不予商议,南里强行收回手,看似静默的深蓝瞳孔实则暗潮汹涌。
反抗无用,金笙将头瞥向一边、干脆不理南里,顾自穿好衣服,屈膝坐成一团。
留下的危险,南里说的很清楚,那疼痛也确实难以忍受,但不论后果如何,只要有留下的可能,他都愿意一试。
其实,谁愿意留在这看不见底、望不到头的冷水里?他只是不想离开那条鱼而已,偏偏这条鱼如何都不肯如他所愿。
多说无益,还会招来更多不满。
南里默默靠向金笙身旁,把生暗气的人揽过来,没等安慰,水下就传来剧烈晃动,巨大水花直打上岸,湿了大半块石头,更有细碎的飞溅过来,好在南里及时挡住才到金笙身上。
有什么东西在袭击人鱼巢穴。
这不寻常的震动自母巢方向传来,吸引了南里的视线,他下意识望向身旁金笙,几遍同样感受到不寻常波动,也依旧憋着口气不肯看他。
“哒哒哒——”远处水纹波动、由远及近,忽的冒出一颗人鱼脑袋,声带发出微弱颤动,在向南里传递信息。
目光对望一眼,后来的人鱼立刻明白了南里的意思,顺从的没入水下、消失不见。
“金笙。”眷恋的拂过金笙□□的肩膀,南里收手,撑着身子挪动鱼尾,“我有事要处理,你先休息,我很快回来。”
不说话。
人类低着头,散落的头发和低下的脸让人鱼辨不清他情绪。
无法,母巢是人鱼最重要的东西,南里面色阴沉,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滑入水潭之前,手臂忽的被温热的手掌拽住,转头,正对上金笙湿漉漉的眼睛:“……你,早点回来。”
“好。”
轻声应下,极近温柔,南里冷硬的心有片刻软化。
距离太远,时间太急,只能捡起金笙垂落身边的手,拉过来吻一口,转身就入了海。
南里离开了。
那家伙潜入水下,瞬间没了踪影,金笙目光都跟不上。
无望笑笑,跨越种族和世界,距离隔得实在太远了些,相处起来也太困难了些。
体会到剧烈波动,却听不懂人鱼间对白,他不知道南里跟那来报信或催促的人鱼说了些什么,只能坐在石岸上等待,也想象着南里赶去的那一边可能发生的危险。
如果可以,他很想追随南里,毕竟离开已经板上钉钉了,虽说矫情,但还是忍不住想最后的时间里一直在一起。
独处在溶洞,十分安静,时不时还有水滴下落的声音。
处身洞穴大且空旷,稍响些的声音能飘散很远。金笙瞩目自己白皙脚尖,岛屿的短时间求生体验让他脚底生了层薄茧。
南里说,他穿越“通道”后,会回到来时的地方,细想起来,应该是家中的玄关走廊,他就是在那里向人鱼奉献了自己的吻。
不过……回去之后呢?
没计算过自己在异世界停留了多久,也无法计算,频繁发生的事件让金笙自顾不暇,等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会不会……不适应?而自己失踪了那么久,忽然出现,又要怎么解释?
思绪飘远,抵不住又一阵困意袭来。谨记南里的话,金笙捧水洗了把脸,顺道冷水浸湿手腕、沾湿耳廓,借凉意刺激神经,以换短暂清醒。
不能睡。
眼眶酸涩,眼皮发沉,身体也迟钝的摇晃前倾,这奇怪的困意他根本抵挡不住。
向后挪动身体,回到石岸正中间,以防自己不慎落入水中。晃晃脑袋更晕,金笙毫不留情的用手掌砸着额头,可用尽所有方法,都抵不消身体的疲倦。
眼皮越来越沉了……
身后平坦石岸有偌大吸引力,相较之下,平躺也更节省体力,这样看来,躺着等南里回来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