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清身体轮廓,但就是无比肯定。
挣扎着推开石壁,手脚共用的想靠近,不算勇气,更像本能。跟南里保护同伴一般,两个月相处下来,他早也有了保护南里的本能。
虽然,很可笑。
只是,与人鱼相比,他的速度实在差的太远,才刚一离开藏匿处,又听见黑皮怪物一声痛苦的闷叫,下一秒,倾注了金笙全部牵挂的南里,破开怪物门面、直接窜了出来,宽大的鱼尾利若刀锋,划裂了怪物布满尖牙的嘴,竟将它生生撕成两半。
不论相隔多远,鼻尖都嗅到脑海中想象的浓重血腥气,比起那面目狰狞、身躯庞大的怪物,人鱼才是海中恶煞。
黑色触手瞬间失了力道,还有知觉似得到处攀爬,黝黑的表皮褪了层颜色,或者有什么一直附着在怪物身上的东西见它死亡才作鸟兽散。
惊讶目睹这一切,看南里平安无事的解决掉怪物,金笙说不清心底是喜还是忧。
两个月的时间,几乎将自己全盘托出,到今天,金笙才发现——他实在太不了解这条人鱼。
溢在眼角的苦涩泪水融入海洋,看着被人鱼围绕在中央的“首领大人”,金笙僵着身子悄悄后退,想挪回自己的“藏身处”,远处南里却忽然定了身形,远远的,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42.第 42 章
被发现了。
与人鱼首领对上双眸, 金笙保持静止,伸手扶向一旁岩石——敌不动,我不动。
盘算着最有可能逃脱的方法与路线, 寻找着最合适的时机。
南里视线始终黏在他身上, 作为首领, 又是刚才解决“怪物”的焦点,剩下的多条人鱼自然而然的也将视线靠拢过来。
若被多条人鱼追捕,就彻底没机会了。
咬牙僵持着动作, 好在南里遣散了下属离开, 没让其他人鱼触碰他“所属物”的意思, 而后立刻甩动鱼尾、破开水流,向他所在位置扑来, 金笙见状, 也立刻沿着石壁向上攀爬着游去。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本以为是在攀爬逃脱途中被水草划伤, 却意外发现手肘处粘了块儿黑色绒布、紧□□肤,像松树上的毛虫。
伸手扯了两下撕不掉, 距离太近,甚至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另外, 这“黑布条”上还沾有恶心的墨色粘液, 跟那怪物身上的没两样。
不管这是什么, 水生的东西、脱了水就无法存活了吧。
咬牙耐住针扎般细微疼痛, 金笙加快了动作, 笨拙的向海平面靠近、意图脱离被人鱼掌控的大海。
只不过,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呼吸愈发困难。
不是错觉,他吸收海水中氧气的能力真的越来越差,好像与体力透支无关,唯一可能,指向他养的那条人鱼。
继续艰难向上,手臂痛感却忽然消失,那黑条像在躲什么似得、仓皇而逃。
见状,心下预感不详,金笙心跳打鼓的转身、望向“战场”,却没看见南里的身影,呼吸一窒,再转头,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贴近到自己身边。
对人类而言,水底遥不可及的距离,人鱼眼里不值一提。
水生与陆生的差距,曾经的生活中也有所感悟,只不过那时,无法操控双腿、需要被照顾的是南里。
逃脱计划没有停止,即便“猎食者”近在眼前,金笙也没放弃,而南里也没有立刻将他逮回洞穴的意思,只静静候在一旁,时不时晃两下尾巴、跟上人类筋疲力竭才挪动的小段距离,像在展示自己的优越性。
南里一副静候旁观的架势是在等什么?又想看什么?
金笙不知道,但这是他第二次对南里生出恐惧之心。
随后,没多久,他就明白了南里想看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他已经彻底丧失了在水底呼吸的能力。
果然,他经历的一切都跟这条鱼脱不开干系。
控制不住多看了南里一眼,曾令他迷恋的双眼再无温度。或者说,这双冰蓝眼眸,从来都没温度,什么含情脉脉不过是人类思绪延伸的妄想。
不愿向南里妥协,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丢人的模样,金笙憋气憋的红了脸,人鱼却离他越来越近。
“为什么要逃?”
“…别过……来……”再坚持不住,一张嘴就灌入大量海水,自尊心作祟,宁愿悄无声息的淹死在海里,也不愿接受他的帮助。
脚裸缠上细长鱼尾,坚硬鳞片让被冷水浸湿太久、几乎失去知觉的小腿感受到一阵麻痒。没穿上衣,在水下与南里紧贴身体,感受奇妙,却被迎面涌来的海水淹没。
在一旁窥伺已久,终于有了正当理由和机会靠近金笙,却难以触碰他温软唇瓣。濒死的挣扎用尽力气,金笙根本不允他靠近,而南里也担心自己过于锋利的指爪会伤害本就脆弱的人类。
妥协性的松开双手,微一侧身、绕至他身后,手臂束缚身体,再用手掌锢住金笙后脑、侧过他的脸,终于贴上人鱼所思念的温唇。
“…唔……”
瞬间,在水底呼吸的能力回归,被迫与危险的人鱼碾摩唇瓣,一经恢复力气,就立刻反抗这个吻。
这种没有任何感情的亲密接触,令人作呕。
坠落海底的那一刻起,就认定南里一举一动皆有目的,再不敢轻易相信,更排斥他的靠近。
后背缠上人鱼手掌,冰凉海水对比下,南里竟也有了微弱的体温。
金笙陷入他怀无法挣脱,推拒的双手力不从心,因南里太过热情,这动作也成了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