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记下医生说的话,林立川买了清洁液和棉签,抱着还在睡的席慕回家了。
木木一直在睡,也不知道有没有事。林立川担心的捧着小鼠的脚爪子看,五个脚趾头都粉嫩嫩的,指甲细长,脚掌的肉垫软软的。仔细看看,确实觉得左脚趾有点红肿,指甲深陷在里面。
林立川有点心疼,想起木木对笼子的厌恶,也舍不得把它扔笼子里了。林立川拿了个小碗,盖了个小手帕,把木木放在里面。又把碗放在枕头边,这才安心的睡了。
席慕半醒的时候就觉得眼睛痒痒的有些睁不开,天还才蒙蒙亮,席慕看看盖在身上的小手帕和陌生的环境,彻底惊醒了。
小鼠一下子跳起来,差点打翻了碗。席慕看看近在咫尺男人的睡颜,开心的不行——终于不是在笼子里了!
“啾!啾!”席慕一连两个喷嚏,随后越发觉得眼睛不舒服,伸爪子开始在脸上挠。
被小鼠吵醒的林立川扭头就看见小鼠吃力地挠着脸,连忙抱起小鼠,小心的挡住小鼠的前爪,开始安抚它,“木木乖,不要挠!你眼睛发炎了,要每天上药洗干净,别再挠了。”
拿过放在床头的棉签和药,林立川圈住小鼠,小心翼翼地清洁小鼠眼部。果然有一些脏的分泌物,林立川上了好几次药,确保药都均匀地涂抹在眼部才收工。
席慕看着林立川温柔尽心的照顾自己,前几天的委屈终于烟消云散。投桃报李,小鼠早上乖得不行,吃完了一把瓜子和小鱼干,还啃了一粒绿色的人工饲料。
当林立川又用手套装着自己出门的时候,席慕更高兴了——看来,它已经初步获得自由了!
林立川不放心小鼠一个人在家里,再加上小鼠很黏着他,他确实想多陪陪小鼠。但是工作又忙,在家里不方便处理。两相权衡,林立川决定放弃虚无缥缈的面子,继续带着小鼠来上班。这次,他会正大光明的把小鼠放在桌子上,在自己眼皮底下,就不信它还会乱跑!
席慕小日子过得舒服极了,瓜子儿磕着,水果干嚼着,小鱼干啃着;困了就在软软光滑的手帕上睡一觉,无聊了就在林立川面前晃一圈,在文件上留几个爪印。林立川就连午餐和晚餐都是在办公室用的,一边吃着饭,一边伸手逗弄小鼠,抬高食指让小鼠抓。
这些幼稚的游戏,也亏得一人一鼠乐此不疲。
——不过有小鼠憨态可掬的萌样儿伴着,林立川也并不觉得无聊就是了。
逗着逗着,林立川摸了摸小鼠翘起的耳廓。
席慕正欢快地啃着面前的大拇指呢,被摸到耳朵,只觉得一阵电流通过,强烈的让他跳起来,又瞬间无力的软了下去。
林立川有趣的看着小鼠猛的一抖,睁大眼睛盯着自己,连小嘴都张开,一幅惊呆了的样子。真萌啊——眼睛像黑豆子水汪汪地看着自己,粉嫩嫩的鼻头杵着,小嘴张开露出两颗细长的门牙,耳朵竖得更直了。林立川不厚道的用食指又戳了戳。
这下席慕反应过来了,立马低头往手心钻,避开头上的“魔爪”。席慕心里别扭极了,刚刚的感觉很……特别。耳朵被轻轻地抚摸,就像电流通过,留下一阵酥软的痒,既舒服又难耐。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席慕怒了,挥舞着小爪子打开作乱的手,转身溜回了手帕那边,警惕地盯着林立川。
林立川忍不住笑出了声,抓了几只小虾放在指尖上递过去以示诚意。小鼠两只爪子抓过小虾,就“嗖”地缩回去,坚决不多碰一下面前的手。
看着背过身去的小鼠,林立川无奈的摇摇头,将吃完的塑料盒扔进垃圾桶,开始继续工作。每天带着小鼠,林立川也不急着赶回去了。
就这样,一人一鼠每天早上九点上班,加班到晚上天黑了相伴着回家。几天后小鼠完全好的时候,林立川已经基本不把小鼠塞笼子里了。一个睡觉的碗,一个食盒,一盒浴沙,小鼠到哪里就搬到哪里——办公室,书桌,床头柜,茶几,总之就是跟着林立川的。
而席慕,终于下了个决定。
☆、鼠鼠的决定
席慕决定向林立川求救。
他是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仓鼠,但他无疑需要人的帮助。帮助他去找原因,帮助他变回去。
他不敢告诉林立川,如果林立川不相信他,甚至觉得他是妖怪呢?
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他们互相并不认识。任谁发现自己的宠物能与人沟通,大概都会觉得自己还没睡醒吧。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朝夕相处了大半个月,席慕从心底里渐渐相信,接受了这个男人。他工作很认真,完成任务一丝不苟;他对宠物很温柔,容忍自己闹脾气还给了自己自由;他生活很健康,很少去应酬,业余娱乐也就看看新闻,配个剧;他不懒惰,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把一人一鼠都照顾得好好的。
他记得林立川在自己生病时的担忧和悉心照料,他相信这是一种真挚,而这种真挚,不会害了他。
虽然下了决心,席慕还是又拖了一天。
——近乡情怯。
换位思考一下,席慕觉得要是有只仓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