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她才微微平静下来。我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女人,大半年来,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为了我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虽然,各方面的纠结,差距,距离。。。捉摸不定。。。但,此刻她就像一个最弱小的生灵一样无声的哭泣。。。我除了抱紧她,用手掌接着她的泪,连一句为什么都问不出,因为这样问,太浅薄。

这个长久的哭泣,有太多的意味。那一刻,我没有问为什么是对的,即使我问了,她也未必愿意说,即使她说了,也未必说得清楚,当时的我,也未必都懂。

后来的相处,她用行动给了我答案,让我逐渐了解这个无声哭泣中蕴含和释放出的情绪,我想,那也未必是全部的。而文字的,她是答了一个字,“怕。”

人与人之间似乎就是这样,最亲密的人,最亲密的一刻,你未必完全的懂她,她也未必完全的懂你,可是你们拥有了这一刻。

有这一刻就够了,已经足够我们抵御下一季无数的寒夜和孤独。

我看她渐渐的平静下来,想起裤兜里装的那个小袋子里的小链子,我移开了环住她腰的手臂,摸出来,伸到她面前。可是黑黑的,隐约的看得出轮廓,却看不清色彩。可是,谁也无心去开灯。

“喜欢吗?”问的好傻,啥也看不清。要人家怎么答。

她没有答,只默默的伸出手腕,我松了松绳结,用她指尖套进去,又按住了点滴的胶布,怕刮到弄疼她。她腾出一只手拉住结绳的一段,我拉住另一端,轻轻的拉到刚刚好。

“嘿,咱们可以配对打双打。”我看着她情绪好了点,调侃了一句。双打的默契可遇不可求。

“你跟谁配对过双打?”她终于说句话了。竟是这样一句。

“呃,好多吧,但都是男的。”我嘿嘿一笑。

“你真跟个男孩子似的。”

“呃。。。”我无语。

就这样抱着她,一时又无话,只看着窗外的月光洒下。她动了一下说:“你别把门销死,万一夜里护士过来,不好。”

“护士夜里还要查房吗?”我有点奇怪。

“这个病区要的,手术后每夜都有,大概1点一次,3点一次,5点一次吧。”

我微微抬了抬手表,还是看不见表盘,她替我看了说:“快12点了。”

“又耽误你休息了。”我说。转念一想,她怎么知道每晚护士都几点来查房的,问她:“你是不是每晚都没睡好?”

她默不作声。默认了。然后淡淡一笑说:“别担心,今晚不会了。”

。。。。。。

“你唱首歌吧。”她说。

“唱歌啊。。。唱什么歌?”

“那天那个《风继续吹》?”

“那歌太老了。不好。”

“那你知道《路过蜻蜓》这首歌吗?会唱吗?”

“当然知道了,to1.啊,唱么,倒唱不好。”

“唱来我听听么。”

我又把她往怀里抱了抱,声音很低很低的唱。。。好久没听这歌唱这调了。。。

“若你没法为我安定,宁愿同度流浪旅程,不怕面对这无常生命。。。若你没有愉快心情,来吧描述谁欠你

情,黑了倦眼都侧耳倾听”唱到这儿我停了,觉得嗓子好哑,唱得不好。

“怎么不唱了?”

“呃。。。唱得不好。”

“挺好的。”她摩挲着我的手,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我喜欢听你粤语的鼻音。”

我承认我有口音不正,发音靠后,咬字又吞。不知道被师姐说过多少次不标准。

我接着唱,词都不知道乱没乱:“让我做只路过蜻蜓,留下能被怀念过程,虚耗着我这便宜生命。。。让你被爱是我光荣,无论谁在嫌我煽情,不笑纳也不必扫兴。。。”

声音太低,调不成调。

唱了一遍,她又让我唱一遍。

“嗯,唱了两遍,总要有点奖励吧?”我的手在她腰上开始有点不老实。

她只笑着不语。我的唇已经凑近了她的耳朵,其实一直在我唇边,只是刚才的气氛,我不便这样放肆。

“别。。。”她有些躲开我,又抓着我在她腰上不老实的手,低低的说:“不行,还会痛。”

“我轻一点。”我已经无法控制迫不及待。

“石茗,别。。。”她语气又轻又急。

她不知道这种语气和动作对我只会是火上浇油。

“又不那个。。。亲一下又怎么样。。。”我又点含混不行,今晚非霸王硬上弓不可。

“那个。。。你不是要奖励么。。。我给你个奖励,好吗?”

我微微冷静了点,问:“什么奖励?”

“嗯。。。你可以提一个问题,你感兴趣的,随便什么方面。”

我凑近她的耳边问:“随便什么方面?真的?”

“嗯。”

“那我想知道你喜欢我什么?”我当然挑最想知道的。

我以为她会想一下或是怎样,没想到她立刻答了:“味道。”

“味道?”我有点没明白过来:“什么味道。”

“说了只奖励一个问题。”

“唱两遍总要奖励两个么。什么味道?”

这次她想了一下,拉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脸颊,给出的回答是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

“你身上。。。有那种。。。类似我父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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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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