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状态,我应该知足了,守住这个状态,维持这个状态,就挺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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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夏末的潮湿闷热让邹岩多少有些不习惯,一出机场就开始抱怨。我倒觉得还好。被同事接上,驱车穿过市区,默默的来到办事组的住处,几人都一路无语。
四处辗转惯了,到哪儿都差不了太多,反而南方湿润的气候让我感觉更舒服些,it的小y又在这边做系统调试,小谈倒是回去了。
amy见着我,突然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初来两日,每顿饭都要拉着我一起吃,amy是典型的北方女孩,对食堂阿姨烧的带些甜味的餐食颇有些不习惯,甚至两次都把那甜腻腻的糖醋排骨夹到我的餐盘里,引得旁边的两位本地女同事投来八卦的目光。
接下来一周要去江浙一带跑,周五晚上回到临时借宿的公寓,邹岩和几个男同事出去泡吧了,amy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吃着酸奶问我愿不愿意明天陪她去逛街,我正在阳台晾衣服,说,逛街?有什么好处没?
她突然从后面扑上来,一下子蒙住我的眼,嘻嘻一笑说:好处当然有,去了才知道。
我被吓了一跳,他乡遇故知也不会亲密成这样吧,我从来在公司都不和女同事勾肩搭背,反而和男同事走得倒是近些,只木木的答:“哦,真不行,明天约了老同学。”
“不想去就直说呗,找借口都这么拙劣。”她拿起桌上没吃完的酸奶,又嘻嘻的问我:“你带吹风了吗?借我用下。”
我是约了“老同学”。
本来是和邹岩说好下江浙前再去上博看下,再看看那批明式家具,他有点倦怠的说没必要。后来在我极力的劝说和坚持下,半推半就的答应一起去。我心里恨恨的,我坚持认为无论什么时候,像上博这种顶级大馆的同类馆藏器,能多看就多看。而且还是在做一个相关的项目。更要去看,反复的看。如果不是和他搭班做项目,我才懒得多费口舌的去和他说。
周六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敲了邹岩房间的门,完全没反应,amy从洗手间出来对我说:“他昨天晚上不知道喝到几点才回来,你们要一起出去啊。别指望了,且起不来呢。”
看来我又要单独约会“老同学”了,也好。
因为来得早,我是几乎是前十个进去的,看着一层大厅镌刻着的捐赠支持者的名字,心里淡淡的,师傅一直也想留个名。。。但,阴差阳错,最后只留个“老狐狸”这个江湖绰号。
倒不急着直接去会“老同学”,先在青铜器馆慢慢的转悠,看着那些台湾日本地方打扮的人,还有些洋鬼子,拿着听筒听着多语种介绍。。。我留意过,去拿听筒听介绍的,往往是外国人多,中国人少,是因为我们自己的东西自己都懂了吗?只怕是恰恰相反吧。
专注的留意了几件东西,看看表一个小时过去了。又踱去看王老爷子的那批明式家具,那个小几登,方桌。当年王老爷子眯着眼在上头剁肉碎。。。那腔调尤在耳。。。“嗯,您那算什么大厨啊。。。尝尝我这个自带的油焖黄瓜。。。”
我这人别的不行,就这方面记性特别好,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不点,因为养的小猫仔跑丢了,哭了一个礼拜,老爷子过来喝茶,哄着我送我一个蝈蝈笼子玩,说“这个比那个逗”。
“逗”,是啊,老爷子这一辈子什么福都享了,什么苦都吃了,嬉闹活宝一生,沧海一声笑。最后这批东西捐在了这儿,也算是个善终。又想想师傅。。。一阵心酸泛起。
捐。唉,这些人啊,一辈子为这些东西耗尽心血吃尽苦头,临闭眼前,想的不是作为私人财富留给子女,而是捐。又转念一想近藤的那东西,怕也是凶多吉少,唉,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这东西,真的是靠缘分的。
明式家具一区,走马观花一上午就过去了,买了瓶水灌下肚,压根就想不起吃午饭的事。
晃到二楼陶瓷馆。说是约了“老同学”,其实是无目的而来。平时来这样的地方,多是目的明确,为了看啥,看哪类东西,哪件东西,哪个点,就直奔那件东西去,看,看一眼或是看一天,看完就走。今次,却难得这样清闲的闲逛。
从原始陶器到汉绿釉到原始青瓷到唐三彩到宋瓷。。。和上次来的时候比,有些调展了,有些位置变动了,有些角度挪动了。。。在那三件常年不变固定展示的汝窑前站了好一会。其实这东西和珐琅彩一样,多看无用,私人几乎无接触的可能,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技术上的辨别,就和拜拜仙女差不多,太不实际了。宋瓷精品,五大名窑一脉的,因为明清以来的收敛,多是囤于内廷,也就自然分散在两岸故宫,而其他窑口的精品,国内大馆藏的,有,但无论品质还是数量,怕是都不如欧美日本的馆藏和私人藏家手中的秘玩。。。尤其是磁州窑建窑系。。。这是有历史原因的。跟人们的认知也有关系。
背着手慢慢踱着。。。花花绿绿的明清瓷区被宋瓷区吸引人多了。上中学的时候说历史年代表难记,理科生几乎都挂,但我倒着背都能背出来,因为我是按器物演变特征记的,什么时代什么特征,一个朝代还要分前期中期中前期中后期末期过渡期等等。。。不是死记,所以比较容易。其实理科里我长于数学和物理,化学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