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这样。”她说。轻描淡写的语气。

我恍然抬眼看她,没想她会说得这样直白。

“我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而已。如果太过分了,那另当别论。”

我心里泛起不知是什么感觉。是啊,很多事在下面看来大过天,在高层只是小事,事之大小,只在于追不追究而已。至于追不追究的标准。。。

“如果追究起来,l一天都呆不住。”她吐出这句话,一脸无奈的笑:“所以他们要清空我身边的人,以为l会是一杆枪,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还有一点。我的个人看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斟酌着说出口,我们之前从没谈论过这些,所以言语间我很谨慎。

“嗯?”

“如果局面真的这么复杂,您这个位置就等于是个火山口,l坐,他也未必愿意的。”

她定定的看着我,好一会没说话。

从第一次匆忙“交卷”时的目光相交,到此后每一次的四目相视,她那沉静淡然的目光总是让我一阵莫名的不安。近来的,似乎更掺杂了某种说不清的探究和期待,如一汪清渠又如一潭古井,在这夏日的晚风中散发出丝丝凉意。

接着上面的那句,我本来想再说一些,但想想看又觉不够慎重,毕竟所处的层面不同,怕是片面有余客观不够,还是咽了下去。看着她纤细的身躯斜倚着树干,双臂环抱,直发垂肩遮住了侧脸,只看到反着光的镜片和尖尖的鼻尖。

此刻,对面一辆车驶过,强烈的大灯晃得刺目,车子急驶而过带起地面上零落的落叶,打着滚的往上翻,翻不高又落下来。一切恢复平静。

“每天都去跑步?”

“啊?”我一开始没听清。

“每天都去跑步吗?”她又重复一遍。

“哦,最近几天吧。”我不想说是因为下了班等你消息等得心烦意乱,所以去跑步打发时间和释放心情。

“为什么不穿双专业的跑鞋?”她姿势没动,只转过头来问,语气带了些笑意。

我低头看看自己,黑色的t恤,米色的短裤,脚上一双不甚干净的帆布鞋,耸耸肩说:“这个挺好,反正都是塑胶跑道,差不了太多。”

“你真应该把头发剪短了。”她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为什么?”

“长发跑步不碍事?”

“还好。”

。。。。。。

“lumi也能计时吗?”

我抬起手腕,看看左腕上这么多年洗澡睡觉都不离身的好兄弟,说:“它不行,我就是跑跑玩玩,不计时的。”

似乎是有点没话找话说了。

她吐了一口气,摘下眼镜揉揉眉心又戴上,说:“上车吧,送你回去。我还要去机场接个人。”我看看表,快10点了,看着她的样子,淡漠中充满了疲惫,又很想抱抱她。

我走近两步,正好堵在她前面,她恍然抬头看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戴回眼镜还是因为我的举动太突然,她的眼神中一下子充满了一种惊异神色,旋即又有些不知所措闪过,我承认这种她这种神情又勾起了我心中的某些恶念和冲动,我大胆直接的盯着她,甚至忽略了周围这安静但依然公开的环境和头顶昏亮的霓虹路灯。

就在我张开双臂又要擒取猎物时,她侧身从我身边一闪而过,带起一阵细密的味道,接着我听到车门拉开关闭的声音,进而是点火的引擎声。

我默默的上了车,心里想着她刚才是否已经瞬间洞穿了我的意图?车库那次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呢?为什么hk那晚的那个陌生的吻,吻下去的那么容易。。。如今相熟大半年了,她却又是如此拒我于千里?

拐了几个弯就到了我家附近的那条小路,车子在老地方停下来,我拉开车门,拿起背包,下车。

“石茗。”我一直脚已经跨在了下面,她又突然喊住我:“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她吸了口气看看前方,又看着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半途而废?”

我收回脚步,拉回车门,手中攥着背包带,掌心已经有细密的汗渗出。

半途而废?应该称为悬崖勒马才合适吧?为为什么?怎么说?因为突然良心发现?绝对不是。因为意识到这刘军师不靠谱?或许有。因为觉得筹码不够不值得冒险?大约吧。因为担心你万一知道了会不高兴,在意你的看法?因为。。。因为。。。

我们都是成年人,做一件事,做一个选择和决定,动机都是复杂的。

我不说话。

“又不说话?”她收回目光,目视前方,手放开了方向盘,整个人都往后靠了靠,似乎完全倚在靠背上,“那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筹码不够;二,是,是因为。。。”她顿了一下,车内空气凝固,我的心也提起来,“因为我。”

她说出这句,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选择题会容易很多,对吗?”这句是笑着说的。

我转头看她一眼,她头颈靠在靠背上,闭着目。

“多选还是单选?”我问。

“单选。”

单选。

人生的状态是多选,可是生活总是逼迫我们做单选。

我一手拉着背包的肩带,一手摩挲的左边的膝盖。选一,违背情感;选二,背弃理智。

“我得赶去机场了,你想好了,告诉我。”她挂上d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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