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也没有什么对策,崔钟显看起来也是处变不惊,看似没把当前的大事放在心上一样,和金禄贤说了几句就让金禄贤回去了。
对于崔钟显的态度,金禄贤似乎也没感触,两人甚至没有正正经经说上一句关于任何应变当下问题的话,都像不关两人的事一样。
使命已经完成,金禄贤该做的也已经做了,崔钟显要怎么样,那不在金禄贤的考虑范围。
三十一
躺回还带着余温的榻上,闭上眼睛,手中传来金属冷硬的质感。
怪不得他说出事了也不用担心,原来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仅连出征期间的事宜都安排好,就连生后事也考虑到了,他为自己做好了所有打算。
握着刚刚金禄贤交给自己的兵符,崔钟显感受着兵符的冰冷一直传到手心,把兵符移向心脏的位置,放在那里,想让冷意透进去冷却一下身体。
崔钟显想起了和李赞熙第一次见面,那光景犹如昨日。
剑锋直指笑容璀璨的男子,男子带着胜于女人的绝美面容看着刺过来的剑。
崔钟显和刘昌贤是幼时相交好的玩伴,一个是秦州雍州刺史大人的儿子,一个是将军府上的公子,两家虽没有同在都城,却交情颇深,两家的孩子会青梅竹马还有一个原因。
刘昌贤的父亲是位及人臣的骠骑大将军,身为骠骑大将军家唯一的儿子,刘昌贤的地位也可见一斑,李赞熙等皇子还年幼时的玩伴就是刘昌贤。
为了标榜对骠骑大将军的信任与看重,孙太后让年幼的刘昌贤进宫给皇子李弘基当玩伴,那时李赞熙已经登基,对于孩子的玩乐,他无法随心所欲,所以和刘昌贤也不会有太多接触,何况刘昌贤也只是李弘基的玩伴。
在这样的背景下,崔钟显被父亲送到了洛阳都城,寄养在身为骠骑大将军的好友家里,崔父一直希望儿子能成为武将,所以托好友好好管教,以盼将来崔钟显能考个武职,为国效力。
皇子李弘基封平原王时尚年幼,封疆之后也不过得了个闲职,甚至不用离京,而且在自由上也没有什么限制,他最喜欢去的还是将军府,那里有刘昌贤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玩伴崔钟显。
从刘昌贤家里多出崔钟显以后,刘昌贤自然是高兴的,而李弘基也日益喜欢造访将军府,三人从小时候就常厮混在一起。
桃李争艳的时节,崔钟显同李弘基,刘昌贤一起在前庭练剑,刘昌贤虽身在武将之家,不过却对武力不大有兴致。
心不在焉的挥剑舞出漂亮的剑花,连前方来了人也没有察觉到,待刘昌贤回过神要收剑已经来不及。
庭中盛开着一簇簇白色的李花,风只轻轻一吹就会飘落很多,那张漂亮的脸影影绰绰在雪白的花后隐现,花开的茂盛,崔钟显只能从缝隙间感受那惊艳的卓雅。
来不及细想崔钟显和李弘基就一起飞身越过刘昌贤,剑刃闪着寒光直逼白色花瓣后那人白皙的颈部,那人也没有要躲的意思,灿笑着站在剑锋之下。
崔钟显快了一步,在剑刃要划破那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时落在那人身边,轻轻一用力就把人拥到离剑一步之遥的距离。
李弘基则挡在崔钟显身前,抬手,轻轻松松用两指夹住来势凶猛的利剑,李弘基和崔钟显,配合的如此默契,从中找不到一点缺陷。
刘昌贤慌着收剑,像触犯了罪不可恕的天条,丢了剑就跪下,李弘基也一转身就拉过崔钟显,摁着崔钟显一道跪下便请罪“皇上,钟显不知您是皇上,触犯龙体,还望皇上恕罪,昌贤他也并非有意。。。。”
“钟显。。。。。皇兄请起,朕没有苛责昌贤的意思,是朕一时兴起,到将军府来走走,没知会一声罢了,钟显?是为了保护朕而已,钟显是吗?”皇帝念着崔钟显的名字,转头看了崔钟显一眼。
骠骑大将军和侍卫们匆匆赶来,皇帝和受了不小惊吓的几个大臣入了大厅,剩下三人站在庭中。
15岁时,初次见他,那一树的雪白,空气中几不可闻的淡香,繁盛的花后漂亮的容颜,崔钟显没有忘记,试问谁会忘记那不俗的相貌?况且对方是皇帝。
初次相见就不是那么平常,不过没有给崔钟显留下过多的想法,三人还是如往常一般。
只有李弘基知道,从那次见面之后,皇帝似乎视后宫为无物,召见佳丽的时日日趋减少,直到出了那么一件事,后宫开始传出皇帝喜好男齤色,不过这些崔钟显都不知道。
那过往,崔钟显终于仔细回想了一遍,花后的那人如今不在了。
不想想起,只因为那样一次见面,现在自己的命运就成了如此,真是造化弄人,无心的救护,让自己成了不堪的男宠,崔钟显自嘲着。
那天李赞熙问起,自己却对皇帝否认着自己的记忆,说不记得,又如何?
那些往事,是刘昌贤、李弘基、李赞熙,还有崔钟显自己,四人的秘密,只有这四人知道这过往,只有那三人清楚的崔钟显的身份,对崔钟显,李赞熙更是了解的深入骨髓。
现在让崔钟显背负秘密的主谋不在了,另两个人来守着崔钟显这个一旦触发就不可收拾的身份,可是那两个人此时都不在,崔钟显自己只能小心翼翼护着过往与性别,那些往事,被挖出一点点都不得了。
这就是崔钟显低调藏在后宫的原因,越显眼越容易被盯上,他要藏起锋芒,他怕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