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模样骇人的很,每每想起来,苏长策便觉得一阵心悸。
这偏殿如今四下无人,也就他与贺正之。
苏长策俯身下去,轻轻触了一下贺正之的薄唇,他也就只敢趁着这时候,对贺正之作出这等举止来。
随后,他轻揉着贺正之的秀发,“这般担心受怕的心境,朕可不想再有下一次。”
就在他话音刚落,昏迷中的贺正之却是猛然的咳起来,只见贺正之微微偏过脸,将猩红的液体咳在了苏长策明黄的袍子上,染成一片一片,宛若正盛开的大红牡丹。
“贺正之!”苏长策急忙将他揽入怀里,大脑竟是一片空白,心也跟着慌乱了起来。他绝不会让贺正之就这般的离开人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正当他想要将殿外候着的张福来喊进来,却发觉有人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袂。
只听那人气若游丝的唤了一声,“皇上?”
苏长策顿时欣喜若狂,竟是不顾一切的将贺正之紧紧拥在怀里。贺正之稍稍怔然,轻咳了几声才缓过神来,又是唤了一声,“皇上?”
对此情此景他有些疑惑不得解,也不曾料过苏长策会对他作出如此亲昵的举止。
苏长策此时恨不得能好好的吻他,告诉他这几日自己有多担忧,将自己的情愫全盘托出。
可苏长策却是忍了下来,缓缓的将贺正之放开,动作轻柔细腻,倒宛若贺正之是易碎的稀世珍宝,生怕碎了似的。随后还用衣袂替贺正之拭去唇边的猩红。
贺正之见状,便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皇上倒是莫要折煞臣了。”
这等行为举止,怕是不应该发生在他贺正之身上,他不过一介臣子,如若要问苏长策对何人做这等举止才合适,也就只有那后宫的三千佳丽了罢。
本他是抱着玩笑的心思,可蓦然间想到如此层面上来,却是怔忡当场。随后回过神来,竟是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哪里还是那个平日笑若春风,镇定如初的贺正之?
苏长策见他突然变了脸色,急忙关切的问道,“怎么?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鲜少有见贺正之如此的神情,虽说颇为新鲜,可此刻的苏长策哪里还有那心思?满满的都是担忧贺正之是否不适。
“不,不妨事,只是臣蓦然察觉身在宫中,有些讶异罢了。”贺正之又是恢复了笑颜,声音轻轻柔柔的,倒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觉着自己兴许是多想了,毕竟他是男子,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那方面的情愫?况且,皇上与他是知己好友,与他亲近些,也不是件怪事,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扰?
苏长策既是没看出端倪,便道了让他好好歇着的话语,随后竟是亲自走出了殿门外,吩咐那张福来传太医。
太医急急忙忙的便是过来了,替贺正之把脉之后,道只要好好调养便无碍了,苏长策这才完全放心下来。
虽安慰自己是胡思乱想,但贺正之却仍旧有些介意起来。只见太医把脉过来,说好好调养身子便能无恙,他轻笑道,“既然如此,臣便出宫回家休养罢。”
“不行,你留在宫中。”苏长策语气有些强硬,立即否决了贺正之的提议。随后,他似乎察觉自己语气有些不对,才又故作平静的续道,“这样一来,若是发生何事,太医便能马上过来。”
“臣留在宫中,不合规矩。若皇上如此道,臣移去太医院调养便是。若继续在这偏殿,怕是……”贺正之这话还未说完,苏长策却是打断了他。
“你便留在此处,待到你身子全好了之后,朕才能放心。”苏长策轻声的说道,这语气倒是缓和轻柔了许多。
若是让贺正之回去,他屋舍简陋,又没人照顾,若是出了何事,没人知晓那可如何是好?
“好罢。”贺正之听后,清浅的一笑,并没有太过坚持。
张福来这时才敢插上一句话来,只见他朝苏长策小声的道,“主子,您的衣衫……沾了血,奴才替您换一件罢?”
苏长策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因为贺正之将体内的淤血咳出,正好侵染了他的衣衫。
“你留在此处伺候贺卿,朕去去便来。”苏长策淡然的回道,他几乎寸步不离贺正之,这要离开一会,竟还要张福来留着伺候。
可见他对贺正之是如何的重视。
待到苏长策离开之后,贺正之才问道,“张公公,我待在宫中几日了?”
“贺大人待在宫中已然三日了,这三日均是皇上在一旁照看贺大人。”张福来笑着回道,“这不,连折子都命奴才搬到此处来了。”
贺正之听了此话之后,竟是怔然。他少有如此反应,就连张福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贺正之如此的反应。
待到他回过神来,只见他温和一笑,“皇上倒是,对我关怀备至,我待会便好好谢他罢。”不知为何,张福来觉得他这一笑,似乎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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