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抱着小熊往山上走,小熊垂头丧气的趴着,两只耳朵耷拉下来,没精打采的样子。

小熊闷闷的问:“我会不会永远都找不到衣衣了。”

钟鼓:“不会,你与他的缘分尚未结束。”

小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丝毫不曾犹豫,对于钟鼓的话它向来深信不疑。

钟鼓脚步不停,也不像是要去找谢衣的样子,只是往山上走。

小熊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

“到了。”

古朴沉郁的钟声幽幽鸣响,铿锵的钟声与此起彼伏的嗡声交叠,仿佛是来自苍穹的叹息,一座掩映于重山中的沉寂幽静的寺庙出现在眼前。

钟鼓金色的竖瞳中第一次浮现某种莫名的情绪。

那或许是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敬畏。

这座寺庙不大,庙顶铺着青灰色的瓦片,殿内看上去虽然十分陈旧,胜在干净整洁,似是每日都有人清扫,一尊高大的佛像岿然盘坐,拈指一笑,悯默众生。

小熊古怪的看着钟鼓道:“你想来拜佛?”

钟鼓瞟它一眼,一脸鄙视。

某熊默默缩回脸,钟鼓要是拜佛,佛都要哭了。瞬间觉得自己蠢毙了。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一向安好?”

一个身披半旧袈裟的老僧站在门口,双手合十,眉目慈和,竟与殿内佛像有几分相类。

小熊探出脑袋问:“你认识我们?”

老和尚笑吟吟道:“可以这么说。”

小熊呆了呆猛地一惊:“你看得见我们?!”

老和尚含笑点头。

某熊爪子一戳钟鼓,斜睨一眼,那样子像是在说,你的法术也不怎么样嘛……

钟鼓不为所动,不想跟这没脑子的熊置气,太失身份了。

某熊悻悻收回爪子。

钟鼓冷冷问:“何事?”

老和尚道:“为故人寻故友。”

钟鼓道:“带路。”

“请随我来。”

钟鼓跟着老和尚走到后院,院子里种了一棵老梧桐,时值深秋,院里落了一地的梧桐叶,踩在地上发出沙沙声,但也仅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钟鼓的脚从不落在地上。

这寺庙委实小又坐落在重山的掩映下,平日里香客应该不多,后院的厢房只有稀稀落落的几间,钟鼓跟着老和尚走进一间敞着门的屋子。

屋里陈设简朴,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还缺了一条腿,拿木棍随意支着,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奇怪的是屋子右侧设了一个小灵堂,灵堂所用器物异常华美,似是御用贡品。

案上供了两个牌位,老和尚在牌位前合十一礼。

老和尚缓缓道:“先祖曾与熊施主有过一段缘分,临终之际叮嘱后代要找到施主带到灵前,以偿所憾。”

钟鼓略带探究的视线落在两个牌位上,抚摸着掌下身体明显僵硬的小熊。

小熊盯着两个牌位,喃喃低语:“白……文谦……韩……菱纱……”

老和尚佛号一声道:“实不相瞒,贫僧本是前朝皇室后裔,国破家亡,城池沦陷之际祖父冒死只带出先祖牌位,寻访多年终无所获,抱憾而终,幸而苍天垂怜能让贫僧在圆寂前寻到施主。”

“为什么要找我?”

“偿愿。”

“……什么愿?”

“愿君安好。”

“……”

走出寺庙,斜阳正暮,钟鼓抱着沉默不语的小熊,举步往山下走。

身后古老的寺庙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寂寥幽远,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那个和尚快死了。”钟鼓道。

“……嗯,他刚刚说了,其实——”小熊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摇了摇头,显得很沮丧。

钟鼓静静看着它,不说话。

“……只是名字有点熟悉,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的样子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小熊说,“可是好难过……”

小熊困惑的抬头问钟鼓:“为什么?我明明不认识他们。”

钟鼓停下脚步,手掌覆上小熊的脑袋:“他们已经死去,认不认识早已无关紧要。”

小熊一愣,下意识想反驳却觉得钟鼓的话没错。

钟鼓道:“人类的情感我无法理解,我想他们应该是喜欢你的。”

“喜欢?就像我喜欢衣衣那样吗?”

“或许。”

“钟鼓,你喜欢我吗?”

钟鼓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它,继而将视线投向远方,目光之下小熊黯然。

一道美丽的流星划过昏黄的天穹,飞向远方。

镜水湖禁制被触动,谢衣已然回去。

太阳下山了,就像千千万万个太阳那般;明天它又将升起,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然而的确有一些将要改变,或许是人或许是事。

☆、江陵

江陵古道曾是是进入江陵的必经之所直到后来州府重新修了路,相传为三国时期古战场遗址,古道内至今残存废弃的机括和战车。据说,古道附近的居民曾在深夜时听见萧凉的埙曲和女子的歌声。

乐无异戳着一个披着斗篷的绿皮生物,该生物自称龙星商会。

乐无异笑道:“哈哈,闻人,你看!这家伙真好玩!”

闻人羽托腮沉思:“龙星商会……听师兄说好像是江湖上的一个神秘组织,势力庞大。”

乐无异冲闻人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闻人你别逗了,这玩意儿跟面人似的,该不会整个龙星商会都是面人吧!”说着,乐无异又捏了把小龙人。

小龙人:生存还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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