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亦是绝对的好酒中的好酒-----萧映言自己绝舍不得喝的女儿红

他想若是他自己请客,是绝舍不得拿出这样的好酒来的。但那天晚上萧映言却是一口气拿出了六坛。连封泥都还未拍,那酒香便像长了腿似的自己跑了出来。让人竟有些不敢去拍了。

林祈墨本以为他也许是有事相求,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他仿佛真的只是找林大公子叙叙旧而已。

两人倒也有许多交情,算得上是多年的好友,话匣子打开来,上至神明下到鱼虫,竟也聊得不亦乐乎。

林祈墨本来就是个极善言谈,一说起话便滔滔不绝的人,口干了便举酒作水饮,几坛见底,微醺之意倒是有了。

他有心不愿早回洛阳,便应了建议拖在十七阁内睡了一觉。那一觉睡死,醒来已是次日清晨。晨曦微透,寒露发白,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

君子也有三急,有急不解非君子。但在茅房面前,林祈墨却实在是不忍心了。

想着昨日里那六坛他连味道都未尝清楚的冤酒,即将变成一滩冒着气的热水不知流到何方,苦着脸,自叹一句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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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四章(三) ...

干咳两声,林祈墨扯回正题,道:“少庄主,我看应该尽快找到樱儿的下落。”

冷冥颔首道:“冷某亦正有此意,即便她与此事无关,就这私自离庄一条,也该找她回来问罪的。”

樱儿?林祈墨心底暗自叹气。这自然是假名,想必在奉剑山庄人事簿子上登记的也通通都是假信息。她似乎是早已安排下的棋子。而杀死冷雷这件事也一定已计划了许久。

出了山庄的大门,送行的人已回到了庄内,林祈墨突然道:“难怪小白说没有其他人在庄内出现。”

秦漠风立刻明白,道:“因为本来就是庄内的人,自然不算其他人。”

林祈墨道:“对方的准备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充分。”

秦漠风笑道:“如果是关于十八年前那桩案子,预谋已久倒也不足为怪。”

林祈墨沉吟片刻,道:“看来我们必须干一件事。”

秦漠风道:“什么事?”

林大公子神秘笑道:“小风,走之前,有一个地方不得不去。”

秦漠风诧异道:“哪?”

林祈墨笑道:“去了你便知道了。”

说罢便脚下发力,使出步法,沿着奉剑山庄四周二人高的长墙便绕过了西南角。

他并没有发足全力,是以秦漠风轻而易举地追上了他。两人又绕墙看似悠闲地走着,就仿佛夏日里在葡萄架下散步。

走了一会,路早已断了,满眼荒僻景象。不禁感触墙内外实在天壤之别。

秦大门主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带我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林祈墨微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意思。”

秦漠风瞪起眼睛:“你有意思,我没意思。”

林祈墨也似乎听了进去,在思考,故意皱起眉头道:“并非每个人都只干有意思的事。”

秦漠风抱臂道:“你错了,有意思或没意思,本来就并非外人能道的。”

林祈墨眨了眨眼,笑道:“小风,若没意思,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漠风终于也笑了起来,道:“我跟着你,自然是知道你一定会做些有意思的事的。”

林祈墨白了他一眼,道:“这‘意思’,你自己来看罢。”

话音一落,秦漠风只觉眼前飞雪飘过,眨眼再看林祈墨已立于身侧寒松之枝,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伸出手指勾了勾。

秦漠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见他脚步如何动法,人却已然跃上了树枝,衣襟鼓风,轻袍飞舞。二人一青一白,煞是好看。

他本想再与林大公子抬几句杠,此时却不做声了。

后者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庄内小园中两个下人的谈话。其中一人白净面皮,瘦不啦几,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道:“你可有了樱儿的消息了么。”

秦漠风也凝神在听,听到这个名字,不禁转头吃惊地瞧了林祈墨一眼。

另一人皮肤黝黑,中等身材,看上去憨厚老实,绝不像是一个会说假话的人。正是今日里打翻林祈墨酒杯的那个小厮。

只见他一脸焦虑、担忧的神色,道:“一点也没有呀!”

另一人应道:“是呀,去了哪里,也不打声招呼,她竟想不到你会担忧吗?”

老实的黑面小厮被他说中伤心处,面带苦色,道:“这,这我也不知道……”

白面小厮一手握拳,拍在另一只瘦得皮包骨头的手心上,仿佛想到什么主意似的神情,道:“我看那,做客的那两位公子爷说得不错,她是失踪了吧?这几日里野狗出没得好生勤快,她该不会是被野狗叼去吃了?”

觉察到对面朋友的脸色,自认多嘴,白面小厮赶紧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呸呸呸,我这该死的乌鸦嘴!”

对方确实急了,道:“你可别吓我!这、这怎么办?”

白面小厮连忙弥补道:“一个大姑娘,又不是什么娇气得很的人物,怎么可能就被狗吃了呢?是我不好,实在不该这样瞎猜!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黑面小厮神情却突然坚定起来,道:“我要去外面找找。”

白面小厮吓了一跳,道:“你疯啦?这几天不知怎么的,管得正严,你还敢违规出庄?”

听了这话,黑面小厮又动摇了,犹豫了,涨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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