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自己曾经点燃的那些“放”字,却怎么也载不住那份绝望的爱。。。
无论怎么劝解要他独独为自己而活,林若夕却始终为那个男人倾尽所有。。。
“放手吧。。。”奉天逸这样说,“放手后,就自由了。。。”
林若夕缓缓侧过头,望向奉天逸,沉重地说:“不。。。”
仿佛用尽所有,林若夕安静地蹲着,双手死死地扣着林机。
奉天逸沉默着,徐徐走到他身边,将腰间林机送给他的佩剑递到林若夕手中。。。
慢慢捏紧那把冰冷的长剑。。。他蜷缩着拥抱一个连躯壳也称不上的死物。。。所有的僵持都停顿在这一刻。林若夕终于流下倾城之泪,缓缓将奉天逸的一直停留在空中等待他的手紧紧握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一个矫捷的身影腾空划过。剑光像一道流星,却没有因为是白天而隐没。在充足的阳光下,那道华丽的反光正炫耀着舞剑人非凡的功夫,优雅又铿锵。在空中几个敏捷的翻滚,稳稳地伫立住。奉天逸停下所有动作,看林若夕微笑着专注地盯着他。
“今天起的很早。”奉天逸缓缓走到他跟前。
“听亚儿说,爹爹早上都会舞剑,很想看。所以要亚儿叫我。”林若夕温和地说着,伸手拥住奉天逸。缓缓靠着对方宽阔的肩膀,好像拥有了幸福,林若夕的笑是发自真心。
“早饭吃了么?”奉天逸抚着他的头,轻问。
“呃。。。”林若夕抬起头,无辜地朝他眨眼。
相拥的姿势让两人的鼻息炽热的交汇,奉天逸有些尴尬,拉开林若夕紧紧扣在腰上的手臂,只静静地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大厅。
这样平静而安逸的日子仿佛是一场虚幻,林若夕安安静静地发着疯,痴痴地将奉天逸当做林机。会微笑,会生气,会撒娇时像个大男孩挂在奉天逸身上磨蹭,常常会向他索吻,半夜总也不肯单独睡觉,要溜进他的被窝,踏踏实实地纠缠着他的手脚。。。
这就是他向林机索求的生活么?
那样简单,却也这样复杂。。。
就好像爱情。。。
如果爱了,便发自内心。。。
如果不爱,又谈何容易?
。。。
闷了许多天,明明知道林若夕不适合出去,却执拗不过孩子一般撒娇的他。
这突然让奉天逸想起从前——这个绝色的男人常常自如地扮演着柔弱书生的时候。炉火纯青的演技不知欺骗了多少人,包括受到沐语枫一再警告的自己。常常要思考从广建封地回来后,同样来自沐语枫的告诫——林若夕在从前,即便做着皇帝的奸细,也只是隐秘地辗转在许许多多的男人之间,不似现在,堂而皇之地以林尚书儿子的身份留在司空岚身边禁脔。这是危险的讯息,将身份开诚布公意味着林若夕不再忌惮,而声声地在诉说司空岚将是他帮皇帝狩猎的最后目标。
最后。。。
这个“最后”,也许就代表着司空岚死后,林若夕将会带林机远走高飞。。。
可林机却死了。。。这对林若夕来说真切的是一个绝望的意外。他的疯来得那么撕心裂肺,沉浸幻境时每一次失魂的微笑都悲恸地震颤着四周的空气。这样痛彻心扉,这样理所当然的发展,结果却成为自己留他在府的契机——本该犹豫、本该思考各种玄机,而奉天逸却不知为何选择沉默与放任。。。
缓缓跟着林若夕到处游走,奉天逸担当所有会纵容孩子的父亲一般微笑着静静看他。早已称不上孩子,十九岁的林若夕虚幻地想象着自己和爱的那个人一起稚气地逛着热闹的街道,信誓旦旦要将这个他住了十几年却在回忆中空白一片的地方印上他与“林机”的脚印。
会不自主来到那片他与林机冲突的梧桐林,奉天逸跟着林若夕的脚步亦步亦趋时,还觉得眼前的男人那深入骨髓的爱意。
抬起头张开双手,在落叶缤纷中穿梭打转,踢起地上纯黄的叶片,好似等待水花四溅一般,这梧桐覆盖的海洋在风动中卷起叶浪。
母亲爱梧桐,无出其右。。。有传言,凤翱翔于千仞,非梧不栖,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凤鸣朝阳。绕梧桐而居,即便隐居还暗藏紫气。。。
而爱屋及乌,林机对梧桐也别有一番深情。。。曾经那个对母亲执迷如林若夕执迷他一般的男人,在母亲离开之前开始栽种梧桐树。一直到如今,成就的梧桐林仅仅是林机对母亲思念的替代品却成了林若夕的寄托。。。
终究死死把林机和母亲绑在一起的人是林若夕自己,画地为牢的困苦始终是一种毒咒侵蚀着他,直到玉石俱焚。。。
明明精神奕奕的他,在奉天逸眼中尚剩一口气。笑逐颜开着兴奋的样子仿佛无忧无虑的孩子,蹲在地上可悲地一片一片地拾起美丽的叶子珍藏。
“爹爹”林若夕捧着一大推废物跑到奉天逸跟前,“我们去找娘吧。”
“你娘?”
“和夕儿在一起把娘也忘了吗?”他开心地嬉笑着,带着奉天逸绕到那个逝去已久的林夫人坟前。
好似长期无人打扫,杂草丛生蛛丝环绕的破败一点也不像尚书夫人该有的墓地。林若夕用手挥掉那些杂乱的丝线,而后蜷下身,徒手在墓上挖着什么。奉天逸感到胸中一动,上前阻止,却看到对方将宛若心脏的梧桐叶一片一片地葬下。
“若夕?”抓住对方的满是泥沼的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