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目也这样说过。

“这样一来,警务部队的事就要推后了。”波风皆人心底并不愿意如此,正想说什么,忽然间,一个微妙的笑容掠过了对面男人冰冷的脸庞。

宇智波家的人,表情往往很微小。旁人更是难以分辨其中的差距,他们冷静而克制,只有万年不变的骄傲和冰冷,多少有些傲慢的感觉。

那个笑容也是如此……傲慢,冰冷,燃烧着浓烈的战意。

波风皆人忽然没办法思考,一个冷酷的念头穿透了重重压制的感情,浮现在理智之中。奈良鹿久带着某种仿佛预示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如果真的是他,您打算如何处理?”

——被宇智波家忽略之人。

——被银刻意打压之人。

——存在感微弱,仅仅是拥有名号,名不副实的族长。

他的呼吸在不曾被人察觉的时候停顿了一秒,泛起了微妙的恐惧。波风皆人忍不住为了这个念头的执着而出神,一个一无所成的男人,真的是宇智波富岳么?

“你该回去了。”见他只是发呆,富岳视线斜过去,瞥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火影护卫一眼,站起来:“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富岳。”波风皆人忽然从呆怔中回过神来,无力的笑了一下道:“……我们是朋友吧。”

富岳一瞬间明白过来,嘲弄层层卷了过来,涌上了喉咙,却化为一声低低的带着笑意的叹息:“不要明知故问。”

黑色的身影径直走了出去,离开了居酒屋。

即使到最后也只是给出了意味不明的回答。

连坦然的说出“是”,哪怕只是这样简单的承诺,他也吝惜于给予。

离开了居酒屋之后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团藏。

根部的总部让人窒息,他的脸上扣着面具仰起头,心里微微不快。拄着拐杖走来的男人老迈而矜持的问起你想要什么的时候,他侧着头想了一会儿笑着说,权势吧。

团藏阴冷的眯着眼睛打量他,隔着面具后的他无可无不可的建议,你也可以去找大蛇丸,团藏似乎被这个建议惊动一样,阴阴沉沉的说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富岳离开根部走到外面就把面具随手扔掉了,掉在地上的一瞬间忽然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他想起那个男人那么认真的想要让他考虑的样子,就像那个掉落在地上的面具裂开了深深的纹路,被人随手遗弃在看不见的角落。

为什么你就不能明白。

这里也是战场。

你以为这里不会死人么?在这里牺牲的人,被大义屠杀,被正义钉死在邪恶的坟墓上,在这里失败的人,甚至连哀嚎都无法发出,连反抗都变得屈辱。

来说说什么是正义吧——为了宇智波斑一个人,把宇智波家精心推入设好的局,稍微有所动作,所有人都能被铲除的状态——这就是二代目的正义。

站在高处,凛然以村子的名分,监视、提防、削弱宇智波的力量,一切的行动和陷害都是为了村子的利益——这就是木叶的大义。

只要有了合理的理由就能冠冕堂皇对他们做那些事而不必付出代价,如果是这样的战场,身处其中的人们就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

回去的路上,木叶的天空,一片薄薄的雪飘然而落。

沉寂的村子随着新年的脚步热闹起来。

像是普通家庭一样打扫着房间,裹着头巾把角落里清扫的一干二净,准备新年的食物。八百屋的主妇们挤得满满当当,连美琴也不得不进出好几次,才喘着气无力的擦掉汗水,拿着清单计算买好的东西。

被吓得不轻的鼬温润的眼睛透着水润柔和,白白嫩嫩的脸颊力持镇定不露声色,抱着一大堆东西特别尴尬的站在旁边的富岳垂着眼睛,终于在美琴的一声命令下浩浩荡荡的回家了。

“辛苦了,请好好休息吧。”米黄色的围裙主妇把东西整理好了,送上热气腾腾的茶,面带笑容的还是指挥自己的王国和领土,对于富岳而言,无可无不可的想着别的事情,鼬安安静静的跪坐在旁边,望着母亲忙碌的背影。

“对了,鼬明年也该入学了,你也花时间陪陪他啊。”

“明年?”富岳有些吃惊,随即恍然道:“哦,过了今年六月就五岁了吧。”

美琴投以不满的眼神,脸颊微微鼓了起来:“是啊。都是因为你啊,一直泡在警务部队里,鼬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别人家的孩子不是很早就会准备么?”

“咳咳,我知道了。”富岳假装没听到,鼬端着杯子小小的啜了一口,白色的雾气后,他尽量不着痕迹的笑了起来。庭院里的雪越来越大,假装无可奈何的走到平时空置的修行体术的房间里,推开门的时候被风吹拂过来的雪落在颈窝里。

在练习体术的时候,父亲就会变得严厉非常,除此以外都非常和悦的父亲就算板着脸也不会用那种严厉的口气说话。只有在这个二十榻榻米的房间里,不管怎么摔倒都会立刻被要求站起来,鼬才会隐约察觉到那种微弱的期待。

直到他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父亲才像小孩子一样在他身边躺下来,松了口气露出奇怪的表情,因为没办法看懂,鼬困惑了一会儿还是说为什么您不说些什么呢。

快要回答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声音。

从地上起来,稍微扯了扯衣服,富岳走了出去。

像是平常普通的忍者送过来的盒子,告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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