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于是略过了这个她解释不清楚的问题:“总之我觉得,他出轨的对象,是一个没和天意接触过,但每天都能和他见面的人。”
孟采薇适应不了她这番从感情到理智的彻底转变,幸好她一向善于抓住重点:“那严教授每天都去哪?”
江晚晴:“学校。”
孟采薇:“……”
简直是废话!
严修筠是平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年轻有为名头响亮,手下还带着平城大学最拿得出手的科研团队。
学术能力和专业水平这种东西,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这些实力,都是经年累月从实验室里泡出来的,他每天不去学校就见鬼了。
孟采薇忍了又忍,总算没把自己在商场上,和一群中年男人拍桌子瞪眼睛据理力争的那套展现给江博士,只好再问:“学校是正常范围……那除了学校呢?”
江晚晴:“回家。”
孟采薇:“……”
这么两点一线的生活是怎么被她误会成出轨的?
孟采薇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真是多余问她……
江晚晴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两句废话,她依然撑着下巴,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睛动了一动,最终看定了孟采薇:“可是他最近办公桌上多了一包纸巾,外包装是一家酒店的。”
孟采薇愣了一愣:“你去他办公室了?”
江晚晴现在也在平城大学的博士后工作站任职,因为有心理学的博士学位,还兼职一部分学生心理疏导工作,每天同样忙得飞起。
这几年平城大学校区改造,新校区年初就落成了,设施好设备新,严修筠的实验组早就搬了过去,而江晚晴所在的博士后工作站的过几个月才启动搬迁。
两个校区离得不近,往返也不能像串门一样容易。
果然江晚晴摇了摇头:“没有,学校最近给办公电脑换新,他们实验室先换了,我让他拍个照片给我,其他人想知道换了什么配置……纸巾包装是我从照片上看到的。”
孟采薇终于摒弃了对“原配斗小三”这种家长里短而的偏见,现在满心都是“我去”。
原来“女人都是福尔摩斯”这个说法,并不是网上的段子。
不过作为朋友,她只能暂时收起了深入挖掘八卦的亢奋心情,言语上往好的方面劝:“万一是别人给的呢?”
“我查过了,酒店距离平城大学新校区五公里,无公共交通直达,但开车往返只要二十分钟,挂六星,普通房费一晚四位数,餐厅和客房两套体系各自运营,严修筠桌子上的纸巾,属于客房专供。”江晚晴一口气说完,抬头看向孟采薇,“你觉得实验室里的其他研究生或是博士生,会去这类的消费场所吗?”
孟采薇不想说话,只想给她鼓掌:“所以,是哪家酒店?”
江晚晴:“就是现在你住的这家。”
“……”
孟采薇终于懂了江四小姐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整个人都有点后知后觉的奔溃:“所以你约我在这儿吃早餐是准备干什么?抓一个已经成为过去时的奸?你准备干什么?在酒店每一个房间放针孔摄像头吗?”
江晚晴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她:“怎么可能?你的法律顾问是不是英年早逝?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身体好点儿的?”
“……”
孟采薇觉得,跟江晚晴当了多年朋友的自己,才是那个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
江晚晴终于吐完了自己憋着的这口恶气:“不,我只是来看看地形。”
孟采薇:“……”
看来她是准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孟采薇是个厉害人,商场上人送外号“野蔷薇”,意思是说她又美又扎手,是个伶牙俐齿的刺儿头,但是她的犀利在江晚晴面前似乎毫无用武之地——她也时常被江博士的做派弄得哑口无言,正如此刻。
“……好吧。”孟采薇觉得这一顿早餐有无数个微妙的槽点,她终于败下阵来,“那您老继续勘察您的地形,我回去收拾行李了,司机再过两个小时来接我。”
江晚晴这才从婚姻衍生而来的满腹惆怅中抬起头,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孟采薇:“用什么司机?我不就是出过一次车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吓得你还要用司机?!能从那种车祸里逃生完全证明了我的车技!不许动,等着我送你!”
江晚晴几年前出过一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