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这样的通讯方式也有不可逆转的缺点啊。

欠你一句,迟到的生日快乐!(我比你大,所以我是哥哥。)

那颗糖是我最喜欢吃的糖,没想到你居然欣赏不了,我不太能吃辣,但是如果你有什么推荐的小吃的话,我可以试一试。

你以往给我的感觉总是太冲动,我想你这次可以试着好好地、坦诚地与他们交流一下。曾经我也觉得交流是没用的,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不是没用,是我在轻视它的作用。

在我和我妈妈说我想学文科的时候,我几乎是用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说完了我的理由。而她听完我的长篇大论之后,我以为她会向以往一样,坚决的说‘不可以’,但是最后她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觉得她叹气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她还是个爱笑的姑娘,没错,我想用姑娘这个词称呼她。可是为什么呢?

我看过一句话:‘所为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是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这几天我又把背影读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态变了,以前读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

我们在慢慢的长大,我们在慢慢的接受新的事物,可是我却慢慢发现他们变老了——在我开始试着站起来走路之后,发现原来我小时候觉得这么高大的人也就这样矮。那天爸爸搬着行李走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我还比他高出小半个头。

我知道我们渐渐地会不满他们,因为我们和他们接受的是不同的教育,他们老了,可是使他们真正对于新生事物胆怯的,或许是爱吧。我希望我们可以用温和的方式和他们道别。或者说,道别之前,给他们一个温柔的背影。

上一次妈妈很难过地跟我说,人这一生如果是由小活到老那就好了,这样我不会再看你犯我犯过的错。可是我想,我总是要这样的,我要与这个世界死磕到底。

但这一次她很安静地吃完了饭。她知道我即便知道那是错的也想去尝试,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她同意了。

子川,耐心一点儿。你十六岁了,我们一起学着和他们、和所有的一切和解吧。

陈封

2017.6.19”

陈封写完之后,顿了顿,想了下可能下次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放假了。学校还没有说补课的安排,最早可能也得等到八月中旬。于是他想了想,又在信的末尾加上了自己家里的地址。

他有些期待傅子川的回信,他觉得这个男孩该有个圆满的结尾。

今晚的星星很多,像一朵一朵的花。在他的头上盛开,温情脉脉。

【第七封信】

那天与家里吵完架之后,傅子川便觉得这阵子压在自己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分科表一发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填上了理科,毫不犹豫的。

他将自己比作一只刚学会飞的鸟,虽然现在还摇摇晃晃,但必将一飞冲天。而现在,他觉得他的契机到了——

他是全班第一个交上分科表的人,迎着所有人的注目插着裤兜从讲台上走了下来。路过江犹的时候,对着他笑了一下,江犹配合的吹了声口哨。

班上顿时炸开了锅,然而老周在讲台上咳了一声,班上的骚动便就这样平息了下来。等所有人都交完表之后,老周特意等到人走了之后到他这来看了看,拍了拍傅子川的肩膀道:“你适合理科,未来两年还是我带你,努把力,冲冲好学校。”

傅子川一颗心满是雀跃,连连点了好几下头:“好,我会的!”

老周笑了笑,才走。他一走,江犹便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老大,未来两年还是兄弟不?”

傅子川收起笑脸,很严肃地看着江犹,用最沉痛的声音说道:“你做好准备。”

江犹被吓得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

傅子川欣赏完江犹的傻样子之后,才笑嘻嘻地开口:“未来两年还是一个班的,放心。”

江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气,蹭过去勒他的脖子,然后才说到:“我就知道,你他妈就会吓人。”

“这不是逗你好玩么,再说,你那成绩,还指不定分不到我这班呢。”傅子川起身,将江犹扒了下去,对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纪本朝说:“把你家江犹牵回去,等会儿又咬人了。”

纪本朝点点头,拉住了暴动的江犹。江犹回头想甩开他的手,傅子川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活宝。

“本朝你别拉着我啊,让我和这个狗日的拼了!”江犹气得不行。

“先说好,我和你可没什么ròu_tǐ关系。”傅子川笑道。

他解决完一个大问题,心情好得不得了,放在平时早就懒得陪江犹玩了。江犹平日里就总是被无视,好不容易有人陪他表演,自然准备过一把瘾。

两个人闹腾了一下,谁都没有要结束的yù_wàng,谁知道纪本朝一句话就结束了这台闹剧——

“我要去文科班了……”

江犹顿住了,就连傅子川都愣在了原地。

江犹愣愣的松开拉着纪本朝的手,纪本朝拉住他的手也随之松开,他转过身,有点不相信的问道:“你是开玩笑的吧,本朝?”

傅子川也上前,想听听纪本朝怎么说。

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纪本朝突然被这两个存在感很强的人盯住,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才说道:“我理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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