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晋江:“……放开我。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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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赤熛所说,晚上十点半过后,楼宇外围的安保员就封锁了进入大楼的路口。公司安保部下午就接到了邮件通知,说今晚楼宇进行特殊维护,不必安排值夜班的人员。
钟楼上的大钟敲响十一下的时候,整座写字楼里已是人去楼空。
田晋江耳朵上挂着对讲耳机,忐忑地坐在一楼大堂的金属长椅里。白天富丽堂皇的大堂在夜间变得幽暗森冷,因为前台没有人,大灯全部关闭了,只有几处基本照明。
黑暗中如果有冷色的微光,反而会使周围的黑暗更加深不可测,连温度都似乎下降了许多。田晋江穿着短袖衬衫,手臂皮肤触到冷冰冰的金属椅背,寒意即刻蹿遍全身。他有点懊悔,忘了拿一件外套。
向走廊望去,幽深漫长的黑暗被每隔几米远照射下来的微弱冷光分割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糖糖的男朋友看到的影子就曾经出现在那个方向。田晋江想象了一下:一个人形的黑影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走廊尽头,忽快忽慢地朝他移动过来。
在这种环境里,这种想象很吓人。田晋江摇摇头,把画面驱逐出脑海。苗青叮嘱过他,不要自己胡乱想象。想象中的画面总是最可怕的,实际的情况远远没有那么恐怖。
他拿起手边的透明密封袋。那个叫“丧团”的玩意一动不动躺在里面,似乎在休眠。这个密封袋是用净化过的戾气特制的,能够隔离“丧团”散发出来的丧气,不让“魙”感知到。
赤熛现在正在监控室,确认周围是不是没有闲杂人等。等到确认完毕之后,他就会通过耳机呼叫田晋江,让田晋江把“丧团”拿出来,等待着“魙”被吸引过来。
田晋江隔着密封袋弹了弹那个团子。赤熛说了,只要不从袋子里拿出来,怎么折腾它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