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大概就是为了嘚瑟这两个字才给的我这把枪,因为我明明只是多看了那两个字一眼而已,就被她发现了,还问我:“怎么样,知道什么意思吗?刻的好不好啊?”我有口无心地“哦”了一声,她更加高兴,又给我一把黑色手.枪,我看了一眼,不出所料,上面刻着“ 隅谷”——古书上指日落的地方。
从那天开始,我就是白色手.枪的所有人,大姐头还是很吝啬地保管着黑色手.枪。但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把枪老少爷曾经用过,和大姐头一直留着的黑色手.枪是情侣款。这时候就很奇怪了,一般都是男黑女白啊,为什么到他们这里就颠倒黑白了?
他们自己的浪漫我管不着。
大姐头最开始是对我很失望的。
因为大部分摆设都搭着满是灰尘的白布,只有枪靶那样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她就想看我用枪,看看我还算不算是孺子可教的类型,结果就像当年和石晓峰一起去猎杀小怪的时候一样,我连保险都无法解开,她也在旁边露出一个《银魂》式的吃惊表情......
她比石晓峰还不给我面子,至少石晓峰什么都没说,她还问我:“诶,癫痫,你今年几岁啊?”
都不好意思回答她“年底十八岁”......
其实感觉过得也挺快,马上就十八了啊......
两个人大概就这样各想各的事情,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大姐头先说的话,她默默地走到我身边,一副同情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苦口婆心的说:“没事,什么都不会发生的。”说着就把弹夹磕出来,“看吧,子弹都没装。”
虽然她这么说了,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又试了一次还是无果,大姐头大概就这么放弃了,告诉我:“今天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试试吧.......”
我照办了,期初好像还不怎么在意,但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死都睡不着,脑子里面翻滚着怎么也没办法解开保险的尴尬,感觉好丢脸啊,丢脸啊,丢脸啊,脸啊,啊。总之这样“脸啊脸啊”地纠结了好久,我最后还是下定了一个决心:明天一定要开保险!
没错就是这样。更加诡异的是第二天再看见那把旸谷的手.枪时,我很容易的就开了保险,“咔”一下,就和石晓峰开保险的时候一样简单。然后又开开关关了好多次,容易的让人感觉无聊了。
还记得当时,我就站在练习台前,一抬头就看见不知道多少米外的枪靶,手里面握着枪,感觉沉甸甸的。四下望了望,发现没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手,眯起眼睛瞄准靶心,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手的抖动,手指犹犹豫豫地在扳机上踱来踱去,稍微感到阻力就立刻退缩。努力稳住手臂,趁那一刻扣下扳机......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还记得那一刻自己的感觉,放下枪之后眼前几乎都模糊了起来,全身都被失重感包围着。以及回过神时手臂的颤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和之前的不一样,它确实在促使我又一次拿起那沉甸甸的铁块,然后又一次瞄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次再放下枪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就是从这个喜悦开始,我逐渐被导向一条无法面对石晓峰的道路......无颜再出现在他面前......
也是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时,大姐头在角落窥伺的心情,她很久之后又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才说:“我那时就想,你一定无法拒绝的,毕竟这就意味着力量。”
后续的事实一直在证明——她猜对了。
其实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那时能够把她从“暗中窥视”揪出来的话,就可以早一点听见她吐露那时的心声,这样该多好。
当然我想听的不是上面那一句,而是别的——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你在我面前尴尬之后就能成功,在石晓峰面前尴尬就完全没有效果?”
“因为你依赖的是他,而不是我。”
“在依赖的人面前,无论露出什么丑态都不会感觉丢脸,因为依赖就是想做一个无能的孩子。”
“这种感觉我也是体会过的。”
......
“因为你依赖的是他......”如果能够早一点知道的话该多好,那样我在之后对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疏远和想要放弃的感觉,会一直死死地纠缠住他不放,这样的话,或许两个人就不会有那么尴尬的局面了......
那时因为得到了一点点权利和地位就矛盾不堪、无比脆弱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当时没有明白,现在没有明白,我猜到未来也依旧不会明白吧......
第58章 虐杀部
之后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不去见石晓峰,他也像死了一样窝在房间里不让我看,不过这都没有关系,我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现在除了和他腻歪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可做。
比如说没日没夜地窝在地下室。
从我第一次能够打开保险的那一天之后,大姐头就偷偷在里面装了子弹,第一天还故意给我看了,是空包弹,第二天还故意给我看了,是橡胶弹,但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就偷偷换成了实弹。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发现之后回想起自己用了这么久实弹也没出什么事,意外的就很放心,然后好像就克服了法治社会的心理障碍。
但是这只是开始的一个结束而已,就像前言最后的落款一样,我从那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