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她只怕看到陆小凤萎靡不振的样子,现在这样,还好还好。

况且不是还有他们这一帮好朋友呢么?柳杨相信,总有一天啊,他们会帮陆小凤将花满楼找回来,而且那天应该也不会太远。

柳杨不再理会陆小凤,回头再次问顾映清道:“映清,我去做早饭,你想吃什么?”

顾映清道:“都可以的。”

倒是陆小凤,抢着回答道:“我想要炖得嫩嫩的鸡肉,要是有壶花雕酒的话就更好了。”

瞧一眼大摇大摆跟她点菜的陆小鸡,柳杨笑道:“美得你,鸡肉没有,花雕也没有,你就想想吧。”

说完这句话,柳杨就脚步轻盈地走出这间煎药的房间,往厨房方向走去。

没了柳杨,陆小凤也不知道该和顾映清说些什么,但是也不好立时走开,陆小凤只能尴尬地笑笑。

顾映清头也不抬,只看着火炉中的火,淡淡对陆小凤道:“你出去吧。”

陆小凤应下,如蒙大赦一般匆匆离开这里。

陆小凤此时不想一个人待着,但是他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好做,故而又跟着柳杨的脚步来到厨房。

柳杨正在利利索索地切着菜,一抬头看见又是陆小凤,忍不住笑道:“你又跟到厨房来做什么?”

陆小凤换了个门框继续倚着,道:“正是没有什么事情好做,我才跟到厨房来。”

柳杨笑道:“怎么不待在映清那儿?一会儿刚好喝热乎的药。”

陆小凤的眼神有些空,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嘴上的反应却是一等一的快。他道:“怎么,喝药还要赶热乎的?”

“那当然啦,”柳杨还是笑着的,她道:“热一些的时候喝药性会好一些。”

眼看着陆小凤毫无反应,死猪一样无动于衷,柳杨眼睛一转,又道:“说是一周,不过若是你好得快些,我们也自然会早些放你离开去寻花满楼。”

只有在提到花满楼的时候,陆小凤的眼睛里才会有丝丝生气。陆小凤知道柳杨向来很少骗人,也不疑她。

柳杨又道:“我若是你,我就会去映清那里等着,药一煎好我就灌下去。”

陆小凤转身就走,方向是顾映清的那个煎药的房间。

柳杨一边看着锅一边冲陆小凤喊道:“你也别真一煎好就灌下去,药还是要稍微凉些才能喝的,不然映清还得给你治被烫出来的水泡。”

陆小凤摆摆手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柳杨的话听进去。

顾映清觉得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陆小凤竟然会去而复返,又回到她熬药的这间屋子里。她不是个有事情会闷在心里的人,有问题的时候,她一般会选择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顾映清问陆小凤道:“你又跑来干什么?”

陆小凤寻了张凳子坐下,眼巴巴地盯着顾映清守着的那个炉子,答道:“等药。”

反正再过上一时半会儿的这药也该好了,故而顾映清也没有赶陆小凤。

但她也实在没什么话好对陆小凤说的。

而陆小凤,在长期的实践之中也意识到,他和顾映清是真的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吵起来都算万幸。惹谁都不好惹医生,很识相的,陆小凤什么也没和顾映清说,生怕自己哪句话再惹恼了顾映清。

一时之间,这间屋子里居然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和谐与宁静。

含着一些苦涩的药香味,悠悠自顾映清手边的炉子中飘出。这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宁静。

只不过,陆小凤什么也闻不到。

他只能盯着炉子,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等着他的药。

房间里多出一个陆小凤,虽然顾映清觉得有点儿碍眼,但鉴于陆小凤并没有像平日里那般聒噪,她也就忍了下来。

不得不说,顾映清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同情陆小凤的。

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一副春光满面的样子,身边也总是有一个花满楼,两个人好得似一个人似的。

就好像那首词里写的一样:“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虽然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个人脾性气质都没有什么相似处,但没由来的,顾映清就是觉得他们就和词里写的一模一样。

有陆小凤的花满楼才是完整的花满楼,有花满楼的陆小凤也才是完整的陆小凤。花满楼对于陆小凤而言,是不可或缺,也不可替代的存在。陆小凤对花满楼而言亦然。

所以当她再次见到陆小凤的时候才会被吓到,虽然她面上并没有显露分毫。

首先是瘦,短短半年,陆小凤简直是瘦脱了相。本来他的脸上是有一些肉的,笑起来的时候两个圆圆的酒窝也很有特色。但是现在,他不仅不会笑了,脸上也只剩下一把骨头撑着,若是不仔细看,他简直像是一架会行走骷髅。

还有就是,陆小凤的眼神里失去了光彩。

柳杨既然能和陆小凤成为关系如此密切好朋友,她和陆小凤自然是有些相似点的。顾映清觉得,他们二人最为相似的,就是他们的眼睛。

暂且不说他们的眼睛都是大而明亮的,很多人的眼睛都是这样的。与众不同的是,他们二人的眼睛里好像永远都闪烁着熠熠的光彩。

那是对有限生命无限的热爱,阅尽世事后仍然固执保留的一丝天真。

而在花满楼离开之后,顾映清在陆小凤眼睛里面看见的,就只有黯淡。

顾映清这才明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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