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别过来……”赵医生手在空中乱挥,似乎在阻挡着什么。黑影不听他的,仍然逐渐靠近他,慢慢举起手中的斧子。
赵医生眼球乱转,显然陷入了绝望。“别杀我,别杀我!!”他大叫,伸手想夺过斧子。“你会后悔的!你怎么能杀我!我是陆珙!我是陆珙啊!!!!!”
黑影没听进去丝毫,他手起刀落,赵医生人头落地,喊叫声戛然而止,空气立刻安静了。
黑影捡起赵医生已经没有丝毫生气地人头,拎着他身体的领子,朝门口走去。出门前,黑影回头看了一眼。白铤不确定他是在看瑟瑟发抖的少奶奶,还是在看藏在柜子里偷窥着一切的自己。
白铤看不清黑影的面容。因为黑影带着一副纸糊的面具。苍白的脸上,只有两条黑而细长的缝隙。
白铤从柜子里走出来,轻声安慰了少奶奶几句。他思索了一下,拿起她房间里的一把铁凳子,用力向管道间的门抡去。
抡了几下后,管道间的门被砸开了。白铤转头向少奶奶借手电筒。少奶奶显然被白铤的行为惊呆了,愣了一会,才将手电筒交给他。
白铤打开手电进入到管道间。里面的确是有水电暖管线,然而更重要的是它是个长长的走廊。白铤沿着走廊走了几步,看到身旁有一扇门。他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门,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间没有人的卧室。
这间卧室陆罗和白铤前天进来过。他们尝试打开却怎么也开不了的门,现在轻易地被白铤从管道间内部打开了。
原来如此。白铤一切都明白了。他沿着管道间回到少奶奶房间。他将手电筒还给少奶奶。少奶奶担忧地看着管道间破损的门。
“你知道它通到哪里去吗?”她问。
白铤点了点头,轻声说:“你放心,今后你都会很安全的。”
白铤告别了少奶奶,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床沿,沉思着。
所有人的话语,所有的事情都聚合在一起,在白铤心中形成一个明亮的光球。在打开管道间的房门的那一瞬,在看到赵医生落地的头颅一刹那,他便豁然开朗。
而明晚,一切都将结束了。
陆罗在白铤身旁安然睡着。白铤看着他沉睡如孩童般的脸,内心却涌起了无尽的悲伤。这位十八岁的少年,将他的好友,他的竹马,他刚刚确定的恋人揽到怀里,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双唇。
那怀中的人依然沉睡着,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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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85年 3月17日
是他回来了。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二天早晨,赵医生的尸体仿佛照惯例一般,被分成几块,摆在大厅中央。
白铤路过大厅时,看到了陆桐。与以往神色轻松的他不同,陆桐站在大厅里,俯视着赵医生的尸体,一脸凝重。甚至没察觉到白铤走近。
赵医生死了,照顾陆敬椿的任务就落到了陆罗肩上。此时陆罗刚好从陆敬椿的房间里出来。他对陆桐说:“我父亲说将赵医生的尸体扔到门外。”随后便打算返回房间。
白铤拉住陆罗,小声地说:“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陆罗从来没有照顾过卧床病人,可能会手忙脚乱吧。白铤想。
陆罗微微一笑,眼睛四处看了下,然后抱住白铤的脖颈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那就帮我打一盆温水来吧,我给父亲擦擦身体。” 陆罗在白铤耳边说:“谢谢你。”他松开了手,显得有些疲惫。
白铤握住陆罗的手,回吻了他的手背。他看着陆罗走进房间,自己也向厨房走去。
临走之前,他转身看了看陆桐。陆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仿佛已经不想再演戏似的,将赵医生几块七零八落的尸体抱起来,径直跨过门槛走到院外,将尸体轻轻放在路上。
白铤将温水端进陆敬椿房间时,陆罗正坐在陆敬椿床边,和他谈着什么。听到白铤进来,陆罗便起身接过水盆。白铤注意到陆敬椿床头柜上有一个银色的小怀表,仿佛非常不安一样,微微地颤动着,连带着床头柜发出声响。
白铤对陆罗说:“有什么事再叫我。”看陆罗点了点头,他又摸了摸陆罗的头发。便转身离开房间。
进到书房,白铤又将那本日记打开看了起来。
陆桐也在书房里,他看到白铤看日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向以往凑上来和白铤打招呼。陆罗时不时在书房和陆敬椿的房间进进出出。白铤就这么一直待着,直到夜幕降临。
陆敬椿似乎早早地睡下了。陆罗从房间里出来回到了自己屋里,白铤将晚饭端给他。和昨晚一样,白铤将三四片安眠药碾碎,悄悄地撒到陆罗的饭里。
陆罗好像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口就想把碗放下。白铤盯着陆罗,说:“我做的饭你不满意?”
陆罗摇了摇头:“我不饿。不想吃。”
“你一天都没进食,现在不饿也得吃点。”白铤说着,舀了一勺饭放到嘴里嚼了嚼,就冲着陆罗亲了过去:“要不然我嘴对嘴喂你。”
陆罗脸一红,急忙挡住了白铤:“我吃,我吃,你别这样。”
白铤将饭自己咽了下去,装作一脸失落的样子:“表白才第二天,你就已经嫌弃我了。”
陆罗笑了,擦了擦嘴,亲了白铤脸颊一下:“别着急,得循序渐进嘛。喏,”他将碗筷递给白铤:“给你一个不用嘴喂我的机会。”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