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半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我打算自己亲手做一只怀表送给二哥。父亲的厂子里有配件可以用,但我不想用。我想把这表里的每一个齿轮每一个螺丝都自己做出来。我还要在表内刻一句祝福的话。是我毕生的祝福。
我用仓库里的家用机床做了半年,然而还是不太行。齿轮精度我已经尽力了,却还是不太准,导致整个表走得也不准。擒纵叉我也做得太大了,摩擦力很大,每次它动的时候,整个表都跟着动,把它放到桌上吵得不行。因为擒纵叉做的不好的原因,能量不能很好的保留,这表需要每隔几个小时就上一次弦。实在是烦人得不行的一个表。
然而我没时间给二哥买新的礼物了,只能硬着头皮送给他。二哥拆礼物的时候,我还编出一套说辞来骗他,说这是德国的心跳表,走的时间和人的心跳接进,并且还能和心一样跳动。非常难买,只有我们家这种做钟表的才能买的到。
二哥看到表,很高兴地样子,问我是不是自己做的。看来我刚刚说的那番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我只能羞愧地承认是自己做的失败作。
我一直想要一个怀表。二哥说。你居然自己做了一个给我,你太厉害了,一定花了很长时间。我得天天戴着。
你别戴了。我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表它走不准,又吵,还得总是上弦。我再买个好的给你。
二哥打开表盖,看见了我为他刻的话,表情更温柔了。
别这么说。二哥说,你不是说这是心跳表吗?我带着它,它跳着,就跟你在我身边似的。这样无论我离你多远都觉得你就在这里。
二哥指了指自己胸口。
我点了点头,有点想哭。
二哥摸了摸我的头。
第10章 第十章
吃过了早餐,白铤和陆罗又去探望了一下陆敬椿。陆敬椿显然已经从赵医生口中听到了全部事情的经过。他脸色很不好,显得非常疲惫。
陆敬椿没有对二人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陆罗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随意出门走动。陆罗答应了,刚想离开,又思索了一下,找赵医生要了所有房间的钥匙。
白铤疑惑地看着陆罗,陆罗笑着说:“现在没解决的问题太多了。咱们得去找点线索,才能主动出击。”
赵医生有些担忧地说:“陆罗,我知道白铤这样你心里着急,但你也不要太冲动。”
陆罗感觉赵医生可能是担心他拿着钥匙方便下手杀其他两人,略微思索了一下,说:“我让陆桐跟着我们。钥匙晚上就还给您。这样可以吗?”
赵医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陆罗把一大串钥匙系在腰带上,造型十分像学校门卫张大爷。白铤一边叫着“陆大爷”取笑他,一边想着到哪去找陆桐。
陆罗看出了白铤的想法,耸了耸肩,说:“找陆桐陪着只是说给赵医生听的。碰到陆桐就让他跟着咱们,碰不到更好。”
白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拍拍陆罗的背:“走吧陆大爷。”
二人先到陆艾的房间确认他的情况。陆罗将门打开一道窄窄的小缝,正好可以看到屋内。
陆艾被绑在床头,手脚都被困得结结实实的。他看上去有些没精神,但嘴里仍一直嘀嘀咕咕地咒骂着。
陆罗确认陆艾没事后,关上门,又仔细将门锁好。
二人顺路又到隔壁陆桐的房间逛了圈。他的房间其实没什么东西。白铤注意到陆桐的床头多了个保温瓶,他拿起来晃了晃,发现里面几乎是空的。
之后白铤和陆罗敲门进了少奶奶的房间。少奶奶在屋内,显然情绪还很不稳定。陆罗问她可不可以在屋里检查一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简单翻了一下衣橱,又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支棍子将垃圾桶翻了翻。
“你怀疑她?”离开少奶奶的房间后,白铤问陆罗。
“也不算是怀疑。”陆罗说,“我就是很奇怪。她到底用什么方法杀的陆桐,以至于杀了两次都没有意识到他是个死人。并且我感觉她还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还有,”陆罗顿了顿,“说到陆桐,这个人太诡秘了。他有很多事瞒着我们。你还记得第一天保姆死后,我要求确认每个人的心跳吗?我第一个确认的就是陆桐,我很清楚地记得那时他是有心跳的。而根据他自己所说,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白铤听得背后一凉:“那这么说,他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
陆罗摇摇头:“倒没有那么复杂。他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维持了心跳。就是不知道方法是什么,以及他这么做的用意。”
二人又将房子内的每一个房间都打开看了看。东侧的房间大部分是卧室和套房,室内装修都很相似,加上一样的房门和令人产生视觉错误的走廊,有时候甚至能把白铤搞迷糊。他差点就反复进了同一个房间三次。
之后二人又来到西侧的走廊,西边的房间中也有两间套房,其中一间是老人的房间,白铤昨晚送他回房时瞄了几眼,看的不太清楚,今天才有机会仔细搜查。陆明樟似乎有许多老人都有的喜欢收集废物的习惯,他的房间有好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因为有钟点工打扫的原因,房间里并不是很乱。白铤拿着陆罗的棍子翻了翻大箱子,也没翻出名堂来。
白铤走到老人的桌子前,桌子上有一些碎纸屑的痕迹。他拉开抽屉,看到了一本厚厚的记事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