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上缝纫课拉,所以身上有针线,这样解释会不会好一点?”亚拉尔挠挠头,也琢磨到了玛门殿下估计是把他当爱绣花的娘娘腔了。
……完全没有好一点,大男人上缝纫课很正常吗?玛门抿抿唇,不做声。
谁知道,亚拉尔见他不做声竟然以为对方勉强接受了他的想法,立刻很是兴奋,拿出针线,凑到他面前——
玛门瞪大眼,瞳孔微缩——这个人搞什么鬼?“不用补了,丢掉就好。”
语落,后脑勺换来轻轻的一巴掌——估计是打到伤处,玛门一声轻哼,换来对方的连声道歉,之后,亚拉尔才耐着性子说:“衣服还好好的,就是扣子掉了,洗洗还能穿,不要浪费。”……节约是美德。
“没必要。”
紧抿的薄唇,挤出略咬牙切齿的拒绝。
亚拉尔克制着自己朝眼前人后脑勺再来一巴掌的冲动,强制性地,伸手,拽住他的领子,开缝,狞笑——“拒绝无效,你不让我缝我今天还非缝不可了,缝完你回家扔掉也成!”
玛门抬手想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用心穿针引线的某人,手在碰到对方肩膀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僵在半空——
稍稍一低头,嘴唇就可以碰到对方额头的距离。
玛门皱皱眉,脖子不可抑制地往后仰了下,换来亚拉尔的一个大白眼:“别动!”
……
凑得极近的瞬间,连呼吸仿佛都交错在一起。
……
却总有人来煞风景=,=。
“哟——这是哪一出啊?”
一个花凌凌的腔调从停车场门口传来,停车场内的两人俱是一僵——来人竟然他两都未发觉,亚拉尔也许还可以说是专心在缝补东西,那他在做什么?……
玛门看着自己的哥哥吊儿郎当一步三晃地站在门口,烦躁地扒了下头发……算了。
亚拉尔被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根针差点插到玛门的脖子里去(缝纫课挂科的人……),偏头看了看门口的男人,扭回脸凑近玛门看了看,鉴定完毕似地恩了一声,随即垂眉,很是熟练地俯身咬断没用完的线。
抬起身子的时候吗,鼻尖迅速地划过玛门的下巴,就一瞬间,几乎不易被察觉。
玛门浑身一僵,表情有些诡异地不自然。
爱德华在车站门口将一切尽收眼底,响亮地吹了个口哨:“老弟,新马子不错,够贤惠。”
瞥了一眼不着调的自家老哥,扶着亚拉尔一个借力站起身,玛门扶着腰,闷哼一声。
白衣兽医很有眼力地立刻向前一步充当拐杖角色,扶住玛门殿下,还没忘记笑着和他的皇兄好脾气地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噢,”爱德华摸着下巴刚新生还未来得及刮掉的胡渣,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目光闪烁,“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恩,你叫什么名字?”
从亚拉尔手中接过弟弟,爱德华不感兴趣地戳了戳他确认死不了,轻而易举地撑着玛门一半的重量,还能腾出精神分心跟旁边跟着的亚拉尔搭话。
爱德华的问题倒是让玛门想起,他好像也不知道这个小鬼叫什么……
亚拉尔露齿一笑,毫无防备的样子让爱德华大灰狼尾巴像“白兔雷达”似地竖起来甩了两甩。
“我叫——”
“不要说。”
“……”
“……”
被打断说话的亚拉尔和没能按着“先上名字再上电话最后上床”顺序顺利进行的爱德华,同时责备地望着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的玛门。
玛门轻蔑地瞥了爱德华一眼,冷哼:“告诉他名字,会怀孕。”
“……”
“……”
亚拉尔第一反应是反驳——老子又不是女人—,—凸,怀个屁。第二秒忽然想到,好像自家老爹也开过这样的低级玩笑,他和后妈两个人竟然傻乎乎地信了——男人也会怀孕神马的……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他还记忆犹新——也就是从那次事以后,他才发现父亲大人说的话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信的。
在旁边两兄弟诡异的目光下,亚拉尔自顾自地笑出来,随即欢快地说:“亚拉尔?莫拉克。”
爱德华殷切接道:“很荣幸见到你,爱德华雷古伊斯。”
言罢,伸出手。
亚拉尔亦微笑着伸出手,两人浅浅握手。
完全被无视的玛门殿下黑着脸扭脸。
相比起玛门,爱德华脸上简直就是春光灿烂:“那,亚拉尔同学(亚拉尔同学,玛门重重冷哼一声),我开了车来,时间不早了,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说着,又戳了戳玛门,“这小子没事的,晚一些去医院倒是死不了。”
亚拉尔下意识想拒绝,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加上等待打架和打架完毕善后的一堆事情,好像是有点晚了……平时倒是无所谓,关键是——
舅舅啊。
舅舅啊!!!!!!!!!!!!!!!!!!tat……万一舅舅等不及自己回去,吃完饭先走了怎么办?!
怎么办?!!!!!
他盼着好久的家庭聚会!!!
盼了好久好久的舅舅——
这时候,三个人已经快到玛门的停车处。
亚拉尔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就麻烦你——”边说边抬头,亚拉尔忽然看见此刻孤零零停在校门口唯一的一辆车,最后一个“了”字仿佛卡死在了喉咙里。
那车……
那车……
=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