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乱民大多都只是些泥腿子,装备也很差,根本无法与官军抗衡。可是,这里才消灭一支乱民,那里又已经冒出……不是一支,而是一堆!真可谓是剿之不尽,令官军疲于奔命。我在军队这两三年来,随军转战各方,对这种情况,是十分清楚的。皇帝久居深宫,大概确实是很难想象外面是怎么一番民怨沸腾、天下大乱的情势。他要是再这样不知改弦更张,恕我说一句危言耸听之话,只怕他这江山迟早有一天会给倾覆了的——但那其实不是亡于那些乱民之手,而是亡于他自己之手!”
后记:
1、世民宝宝在国政大事上的智慧“爆发”鸟~~
2、这样的超级无敌好宝宝只能做一介娈童,以身体侍候皇帝,充当皇帝的眼睛与双手,不能做头脑,真是天大的浪费啊~~所谓“暴殄天物”,所以上天也不会允许浪费他这样的人才滴~~只是不要浪费他,杨表叔就得退位让贤啦~~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乃至誓不两立就不可避免啦~~
☆、杨广x李世民-211 吕强
211 吕强
李世民一口气地说到此处,才忽然注意到魏忠已然听得目瞪口呆,心中微微一惊,想:不好!我在这皇帝的心腹亲信面前怎能说出这种什么“江山倾覆”的大逆不道之言来?魏忠虽说一直都表现得是个头脑清醒之人,但他不也说过,他不管什么对错,只管尽忠于皇帝一人吗?他要是一转身就把我这番话悄悄地报给皇帝知道,我因此而失了皇帝的宠爱倒也罢了,可别连累了爹爹也要背上对朝廷心怀怨望、对皇帝不忠不义的罪名!
他心中凛然,立时就停住不再继续往下说。
他这么突然住口,魏忠也即刻醒悟了过来,看他脸上神色,大致上也猜到他心里正担忧着什么,便接口道:“李侍卫,我跟皇帝一样,也是久居深宫,只能是靠看到各地呈报上来的奏章知道外头的情况。纸上得来终觉浅,那自然是不如李侍卫你曾身在民间,亲眼目睹,有着切身的感受。不过,我大隋在地方上的官员,其实还算是尽职尽责的,你说的那些情况,他们也都有在奏章之内一一如实而详尽地奏报上来——你不也是看了今天那份奏章,才知道瓦岗匪军兴起的前因后果么?呈给皇帝的奏章,我都先给他看过,所以我也知道如今外面是天下大乱的局势……”
“既然如此,那皇帝也应该知道啦!”李世民虽然对这魏忠已起了戒心,但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插口说道,“为什么他却表现得好像是一无所知,觉得情势一点都不严重呢?”
“李侍卫,今天你给他说那关于瓦岗匪军的奏章内容,他不就拦着不给你说下去吗?以前是我给他先看一遍奏章,本来只是整理一下顺序再呈上去。可是皇帝每次看到有这种关于变民作乱的奏章,才看了个开头就已经很生气,根本不肯细看,一手便摔到地上去,总是说那只是地方官员夸大其辞,倒过来还要训我给他呈上这种无聊的奏章浪费他的时间……”
李世民听着魏忠陈述之间也流露出一如自己那样的委屈之情,心中长叹一声,想:恐怕实情确是如此。连我这样深受他宠爱之人,今天都为了那一份奏章而给他训得灰头土脸,对着魏忠这个被他目为奴婢下人的,他自然更是不留情面的谩骂一通了。
“……所以到了后来,我看到有这种奏章,都不敢再呈给皇帝看了,只是让中书省的官员先商讨个意见报上来,我看过之后跟皇帝简单地说一句‘某地有某人作乱,中书省奏请陛下派某将前去平定,如何?’皇帝点了头,我就把中书省奏报的内容重抄一份作为敕书,只让他签个‘敕’字,里面具体写了什么他不看也可以。”
原来如此!
李世民暗暗的皱起眉头:这么说来,皇帝并不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很糟糕,而是他故意地不想知道!那岂不就是所谓的“讳疾忌医”了么?这样下去,迟早会到了病入膏肓、药石无用的地步的呀。
魏忠定了定神,略略平复心境,道:“李侍卫,你今天也看见了。你不肯给皇帝写那份赶造龙舟的敕书,他就叫我来写。我没资格评判你的劝谏对不对,但以人情物理而论,我也觉得你说的比较有道理。但那又怎么样?皇帝下了命令要我按他的意思来写敕书,我能不听么?我要是也学着你那样子不听,他一脚就把我踢出去了,甚至可能把我这殿内监之职也撤了,还甚至可能把我这项上的人头也砍了……你也别说我就应该死扛着为了什么正道而跟皇帝抗衡到底。我要真是那样干,他这一头撤了我的殿内监之职,或是砍了我的脑袋,另一头就会把陈福之流提拔上来给他写这敕书……甚至即使谁都不肯写,他自己也还是可以写的。对不对?”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魏公公,你今天下午听从皇帝的吩咐给他写了那份我不肯写的敕书,这事我没怪你。圣心如此一意孤行,连我也拿他没办法,何况是你?犯颜直谏逆龙鳞之事,那是谏官、乃至全体朝廷大臣向国家、向君王尽忠的份所当为,本来就不该苛求由你去承担那样的重职大责。”
魏忠苦笑了一下,道:“李侍卫,这话你说到点子上了。这些是朝廷大臣份内之事,我这一介阉人,不能管,也……不该管!”
李世民听他加强了语气来说这一句话,明白他这是又把话题扯回到刚才他说自己今天下午的所作所为是错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