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推事在审理窦泽造反的案件时,连几个月前的太子遇刺一案,也一并审理了。大理寺卿从大牢里提出了淮王府众人,因着在牢里待了好几个月,孙孺人等侍妾的面容早就变得憔悴狼狈,再不复往日的娇艳美丽。
孙孺人等人在牢里吃了许多苦头,如今都变得乖觉,对于大理寺卿等人的问题,自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其实淮王府众人对于窦泽的所作所为自是不清楚,毕竟刺杀和造反这样的大事,窦泽又怎会露了口风,因此不多时,大理寺卿等人按着章程问完了,想要将他们再收押时,突有一人呼喊,“张公在上,妾有话要禀报!”
大理寺卿挑了挑眉,沉声问道:“堂下何人?”只见一女子扑向前,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回张公,妾本为淮王府孺人,妾姓吕,家父为太学助教。”这名女子自是吕孺人,吕孺人一身脏污狼狈跪在堂下,眼中闪烁着憎恨和怒火。
“你有何话要说?”一旁的刑部尚书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地问道,吕孺人赶紧答道:“妾要指认她,适才她撒了谎,她便是与窦泽狼狈为奸刺杀太子的凶手!”吕孺人一边说着,一边指向跪在一旁的某人,被她指到的那一人眼皮子一跳,凶狠地瞪向她,只吕孺人根本不怕,如今命都要没了,难道她还会怕对方那不痛不痒的怒瞪么?
“你有何证据?”大理寺卿开口问道。
“回张公,妾曾见她行迹鬼祟,因此使人盯着她,后发现她与太子良媛有所接触,妾一开始并未想太多,只以为是良媛入宫前二人便已相识,可没承想,她和良媛接触后没多久,良媛便突然暴毙了。”吕孺人有条不紊的说道。
大理寺卿和身旁几人互换了一个眼色,之后开口说道:“继续说。”
“诺。”吕孺人便继续将她所知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待到她语毕,大理寺卿问着被吕孺人指认的那人,“你有何话要说?”
“回张公,妾不服,那些都是吕孺人杜撰出来的,妾虽和太子良媛有所接触,也只不过是因着往日相识的情份罢了,至于她说妾参与了太子刺杀一事,妾更是万万不敢认的,打从妾入了王府之后,便战战兢兢不敢懈怠,只帮着王妃料理王府诸事,待到妾诞下小郎君之后,更是将管家权都交还给了王妃,妾只是一个小小的孺人,有何能耐参与大王的大事?”被吕孺人指认的人,自是往常嚣张轻狂的孙孺人。
只吕孺人之后又点了几个丫鬟和婆子,几人举证历历,竟是一下子就钉死了孙孺人参与刺杀一事,大理寺卿等人自是非常看重此事,连忙将众人收押,又将孙孺人和几个证人另外关押,然后捧着吕孺人的供词入了宫。
大理寺卿三人在两仪殿的书房面见了窦淳,他们将供词呈了上去,窦淳翻了翻,淡淡地说道:“这件案子事关重大,往后还要三位爱卿多多费心了。”大理寺卿等人自是连称不敢,随后他们又将审理过程简单述说一遍,窦淳听罢沉吟一会儿后,开口说道:“既然有了方向,便放手去查。”有了窦淳这一句话,大理寺卿等人便放下心来。
因着方才吕孺人的指认,使得孙孺人暴跳如雷,二人竟是在公堂上当场互相攀咬起来,谁知这一攀咬竟是扯出了淮王府里的秘辛,原先袖手旁观的侍妾们,有一大半都被拖下了水,就连王府的职官都扯了出来,其中竟还扯出了几个朝中的大臣,因此大理寺卿等人不敢轻忽,连忙进宫来向窦淳请示。窦淳自是让他们尽管放手去查,他也想趁着这机会,彻底拔除朝中淮王的势力。
待到大理寺卿等人离开后,卓惊凡才又从内间里走了出来,他一出来窦淳便将供词递给他,还一边笑着说道:“这淮王府里的笑话真多。”
卓惊凡没有作声,翻阅着供词,待到看完了,这才叹了一口气,“有好些事根本不是吕孺人那种身份可以探到的,她都没怀疑过自己被当枪使了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总之吕孺人和孙孺人已是不死不休。”窦淳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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