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些大臣们便开始劝着圣人礼聘一些娘子入宫,否则偌大的后宫只有一个皇后和徐美人,看起来也太冷清了一些,且皇后还是不能生育的郎君,而徐美人又正好有孕不能服侍圣人,这个时候正是纳新人的好时机啊。
只圣人却将那些奏章留中不发,使得群臣摸不透圣人的心思,不晓得圣人对于“礼聘”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看法。就在众人不断揣测圣人的想法时,圣人突然发作了。
圣人让御史大夫找出那些臣子的罪证,洋洋洒洒写满了好几张大纸,先是第一个上书的臣子被圣人给贬出了京都,接着其他几个蹦跶的最欢的也遭了殃,最后几个先后上书劝着圣人礼聘的官员都消失在朝堂上。圣人用实际的行动告诉群臣,管好江山社稷大事就行了,圣人的后宫不需要他们插手。
就在窦淳解决了纳妃的问题之后没几日,兴庆宫的宫人突然来到两仪殿求见。窦淳的眼皮子一跳,心里头第一个闪过的想法便是——太后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没承想,宫人却是来报,太后凤体有恙。
窦淳当下愣了愣,赶忙使人去请太医,然后他带着人前往了兴庆宫,待到他见着了太后之后,顿时被对方衰老憔悴的容颜惊住了。太后今年不过刚届不惑之年,如何看起来竟像是年逾半百的老妇?
他沉着一张脸将服侍太后的宫人全都唤到了跟前,开始询问太后的日常起居,如今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早已换人,自打窦淳发现王姑姑是傅家老二的钉子之后,他便将王姑姑调离了太后的身边,然后换了自己的亲信守着太后,一来是为了照顾太后,二来也是为了监视太后。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是太后因着被圣人关在兴庆宫中,久了便肝气郁结,脾气变得越发古怪暴躁,且还多了偏头疼的毛病。起初服侍的宫人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太后一天到晚这里痛那里痛的,全身上下都不对劲儿,换言之,就是因着被关心里不痛快,所以当太后又哀哀叫着头疼时,众人还以为太后又在无病呻吟。
等到太后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后,宫人们才开始重视太后头疼的问题,可是太后这算心病引起的郁结于心,她自个儿想不开,就是灵丹妙药都治不好她的毛病,因此折腾了一阵子之后,太后就成了窦淳如今见着的模样了。
原先宫人们也请过太医,可是太后的病情都没有见效,如今太医说了太后再撑没有多久,宫人们眼见着太后的情况越来越糟,这下子不敢再隐瞒,连忙报到圣人面前。窦淳听说后,自是又一番怔愣,他本意只是不想让太后继续蹦跶,且怕太后又被穆轩利用,所以才将对方拘在兴庆宫中,没承想太后竟是这样看不开,短短几个月就将自个儿弄得只剩下一口气。
他叹了一口气,来到太后的床榻边,看着太后如今消瘦的模样,他的心里自然不好受,几个月前太后还是一头青丝,可如今却是两鬓斑白,让他看了心酸不已。他撩起下摆坐在床榻边,握着太后的手,静静等着太后清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终于清醒过来,她一睁眼便见着了坐在床榻边的窦淳,眼神顿时一亮,原本有些灰败枯黄的脸色也泛起了红晕,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太后感觉到窦淳握着她的手,因此她反握住对方,用嘶哑的嗓音开口说道:“淳儿,你终于来了——”
窦淳的眼眶红了一瞬,他牵起一抹笑容说道:“儿子来晚了,还望母后不要怪罪儿子。”
“淳儿,你父皇宠爱婉贵妃,逼得我们母子在宫里举步维艰,你且记着,讨好了你父皇,保住你的太子之位。”太后握着窦淳的手,焦急的嘱咐着。窦淳却是心里震惊,连忙开口唤道:“太医呢?快过来瞧瞧太后娘娘。”太医本就在一旁候着,此时听闻圣人语气有异,自是赶忙上前替太后娘娘诊脉。
“太医,朕瞧着母后似乎有些……神智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母后的病情都是因着肝气郁结么?怎么肝气郁结还会使脑子不清楚么?”窦淳皱紧了眉头问道。
方才太后的那一段话,分明是以为现在还是先皇在位的时候,可如今先皇都已经驾崩一年多了,太后竟是忘了先皇和婉贵妃都已经不在了,可见得太后的脑子胡涂了,才会将过去和现在混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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