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玑慢慢走到延禧宫的时候,令妃已经带着人等他很久了:“难得太子来我延禧宫。”

“若是无事,我也不会来扰令妃娘娘的清净。”永玑打量了一下一左一右低头侍奉在令妃身边的两个大宫女,笑着同令妃说话,“我昨儿想问内务府要套茶具,不巧魏大人说送来娘娘这被一个宫女打碎了。啧,实在是可惜了,不如娘娘就将那个宫女给我吧。”

令妃笑容不变,仍旧温温婉婉的:“底下的人伺候的不好,怎么敢送去毓庆宫惹太子生气呢。”

“一个宫女,该打该罚的都按宫中规矩办,还不值当我生气。是叫冬雪,还是叫腊梅?”永玑也不多和她纠缠,二选一,任令妃弃哪个他都用得好。

“……这两个都跟我时间久了……”令妃咬牙,最近没听说太子心情不好,怎么今日这么难缠。

永玑仿佛十分体贴的点点头:“我知道令妃娘娘向来是个重情的,不过奴才呢,跟了娘娘这么久了还学不乖,就是娘娘心太善管教不来。左右不过是个奴才,娘娘不要放在心上。这奴才呢,是飞不上枝头的。”

令妃掰紧自己手指上的护甲,强笑:“太子说得是。冬雪,还不跟太子回去,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惹了太子生气。”

冬雪,他记得这个叫冬雪的家人都掌握在令妃母家手里,另一个腊梅则就剩她自己了,看来还是有把柄的令妃才敢保证不会从冬雪嘴里泄露出什么不该说的。

阿里和卓在京城待了几日,觉得女儿受宠自己的地位牢固了许多,就请辞要回自己的地盘了。

乾隆也没留他,给了诸多赏赐,命永璋带着永琪将阿里和卓送出城。本来这样的事不至于让永璋去的,永玑想着可能是永琪这几天越来越过分,皇阿玛便随手找了个差事给他。

不知道香妃说了什么,送阿里和卓的人又多了她,这下侍卫又多了一队。

永玑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因此带了善保还有福康安去骑马了。

紫禁城内骑马需要恩典,而且是极大的恩典。好在富察家在郊外还是有地方让他们玩的。

“九哥,海兰察什么时候回来?”福康安纵马跑了一圈就觉得没意思了,下马跟着永玑慢慢走。在京城里还不太明显,出了城见了不远处的山已经一片浓绿,比之春日更显生机,他才觉得海兰察似乎已经离京好几个月了。

永玑看着善保在前面玩得似乎很开心,才转头看了脚下踢着小石头的福康安一眼:“我倒不知你们两个关系这么好。”

“我们关系不好,我是觉得他在你身边很好。”福康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个叫善保的武功没见很出色,将来还是走文臣之路吧。”

“恩,今天只是带他出来玩玩。”永玑一直没将善保的骑射课放在心上,他本来就没准备让这孩子带兵打仗,只是觉得过得去,将来他替善保谋一个御前侍卫的位子,凭善保的机变,得乾隆欢心不难,“海兰察快回来了。端亲王只剩下一子一女,儿子又年幼,仔细‘教导’一番,将来降位袭爵留在京城,成不了什么气候……我大清再也不会有异姓王了。”

福康安嘟嘴:“不是还有个硕亲王么?还姓富察,我打小就不喜欢那家。”

永玑几乎笑倒:“还‘打小’,你现在才多大啊?等你将来娶了福晋了,是不是从此以后就要叫自己‘老人家’了?”

福康安气得跺脚:“九哥!我已经长大了!”

“好好好,长大了。”永玑拍了拍他的肩,“硕亲王是个拎不清的,你看着吧,很快就守不住他的位子了。”

“他落了什么把柄到九哥手里?”是继续生气还是八卦一下,福康安迅速做出选择,眼睛都发亮了。

永玑捏着他的发尾:“与我无关。”

钮祜禄·善保勒住马缰远远看着,看不清神色,永玑便招了招手让他回来。

回城的路上善保不发一言,永玑只当他玩得太累了,叮嘱他回家后好好休息也就自己回宫了。

钮祜禄·善保站在家门前十分认真的皱眉思考。

——要怎么样,才能让太子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呢?

永玑回了毓庆宫沐浴更衣后才召了人询问宫中有没有出什么事,李玉想了想:“循郡王回宫复命了,还差人说出了乾清宫就来毓庆宫的,只是到现在也没有来。”

“哦?那就是还没出乾清宫了?三哥既然这样说,必然是没什么事才对,怎么突然被拖在了乾清宫……”他敲了敲床沿,身后是宫女跪坐着替他小心擦拭着头发,“今天和亲王进宫了么?”

“没有,倒是果亲王进宫给太后请安了,但很快就又出宫了。”李玉知道太子问起和亲王的意思,便又补充到,“果亲王今日没见皇上。”

“恩。”等一会儿他亲自去乾清宫一趟就是了,“冬雪呢?学得怎么样?”

“看样子还需要一个多月。”

“正好香妃还受宠,一个多月时间还是有的。”永玑摆摆手,“让她好好学,若是不能把令妃拉下来,爷不会留着她的。”

李玉躬身应是退了下去替他传话。

他的头发还没擦干,永璋沉着脸走进来接过宫女手上的帕子开始亲手替他擦拭头发:“小九。”

“三哥这是怎么了?”永玑挥退伺候的人,“不过是送阿里和卓出城,永琪还折腾出来什么事不成?”

“他现在还在乾清宫外头跪着呢。”永璋冷笑,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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