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传来了前辈的声音,店员将他带来了过来。
“喂,松冈。”
“好久不见……也不算吧。”
六岛转向宽末,低下头对他说道:“我来晚了,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宽末表示理解。
“我的工作很烦琐,都是些麻烦事,我都快吃不消了。”
六岛一边说着一边在松冈旁边坐下来。松冈赶紧向宽末介绍六岛,但是他故意隐瞒了六岛是律师的事。六岛也没让他察觉地说起了一些演员、时事新闻之类无关紧要的话题。
宽末对初次见面的六岛有些顾虑,不怎么加入他和松冈的对话。可是他们跟宽末说话的话,他还是会回答。六岛也注意到了宽末不是那种“我啊、我啊”地说个不停的类型。
说到足球的话题时,六岛就说起了自己平时会到球场助威的事。
宽末微微地歪着头问道:“六岛先生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和松冈互看了一眼传递了一个眼色之后,六岛坦白地说:“我是律师。”
“是律师啊。”宽末附和了一声,不再说话。
“宽末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松冈吓得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应该跟六岛说过宽末现在还在失业中,六岛却问起了这个问题。
“……实际上,现在我还在失业中,正在找工作。”沉默了一会,宽末老实地回答。
“哎呀,真是糟糕啊。”六岛说着大副地点着头。
“是你主动辞职的吗?”
松冈最不想听到的事却被六岛毫不客气地问起来。
“……不是。今年二月被公司劝退,三月末的时候我就辞职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在公司留下来的,可是完全没有办法。”
“真是突然啊,你没有和公司交涉一下吗?”
“我没有去交涉过,因为上司已经为我的事跟上面谈过许多了。”
“嗯。”六岛抱着手臂低应了一声。
“其实说不定你可以诉讼你们公司的。”
六岛向宽末挺出身子,宽末慌张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干的人,而且我也没有提出诉讼的经济能力。我现在正在打工。”
宽末笑着,没有悔恨和自虐的表情。虽然松冈觉得提起被公司裁员的事宽末可能会心情不好,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事的样子,只是冷静客观地叙述着事实。
那之后,话题就从宽末身上移开了。说到来六岛事务所里来的那些出乎意料的委托人时,两人都捧腹大笑起来,宽末也笑了。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六岛的手机响了起来。说了声“失陪”的六岛就走了出去。松冈也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和刚在外面打完电话的六岛碰面了。
“你的朋友真不错呢。”六岛说道。
“虽然他不太擅长说话,但是个很认真的人吧?”
“是呢,跟初次见面的人也能老实地说出被公司裁员的事。”
六岛还要去洗手间,松冈就先回去了。宽末正打开手机看着屏幕,松冈回来的时候他立刻合上了手机。
“你觉得六岛前辈这个人怎么样?”
六岛对宽末的印象很重要,但他也想知道宽末对六岛的感觉如何。
“怎么样啊……他是个有趣的人。”宽末不知所措地回答。
“觉得他是个足球狂?”
宽末笑了。
“能有一些热衷的事物,我觉得很不错啊。”
“喂,你们在说吗?”
不知何时,六岛回到了。坐下之后,他又和外面走过的店员追加酒水道:“再来一杯生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