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林牧师苑不说占地千里也相差无几,共有大小马匹三万多。这次供给焰国成马一万五千匹,之后得有好几年才能达到如今的数量。
直到苍白的星子慢慢挂上夜空,凌清瑄才回到驿楼,一抬头就看到窗子上温暖的烛光,不由加快脚步上楼。
推开房门,屋内的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重离正蔫蔫地靠在床头。听到动静回头笑了下,“……主子,今天可还顺利?”
“嗯,晚膳吃了没有?我今日可是什么都没吃……”见着眼含笑意的重离凌清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原以为今早给小家伙换药之后,小家伙再见到他会别扭。见此也罕见得诉起苦来,要是凌弋在旁绝对会变成石雕。
“难道,他们连膳食待客都没有?”牧师苑中的老马丞难道糊涂了,重离皱眉就要起身去安排晚膳。
“当然有,只是他们准备的不合口味罢了。”凌清瑄按住要起身的重离,顺便又抚了一下那皱起的眉头。他当时只想着一日之内忙完所有事情,好在之后几日陪着不良于行的重离,便推拒对方准备的膳食。
凌清瑄装作没有看到小家伙变红的耳朵,极其自然的吩咐外面的弟子准备已过了时辰的晚膳:“再陪我吃些,我等会儿再给你烤两只山芋。”凌清瑄拿着檀木梳子一下下梳理着重离柔亮的头发,想了一下还是用丝带轻轻束起。披散着发丝,英眉竖起,脸颊绯红,薄唇紧抿的重离太过……等会还要给小家伙换药!
重离喝着粥,感受到凝在身上的视线不由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凌清瑄,却发现对方正专注的吃饭,间或给他夹点清淡小菜,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想起方才的脸红不禁鄙视自己没出息,若有所思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凌清瑄用的不是公筷,也没有察觉对方眼中快速闪过的亮芒。
待吃完饭,凌清瑄再一次领教了重离的倔强,小家伙非要自己洗漱。
好在房间温度刚好,重离也没有出汗就简单地擦擦脖颈洗了手脸。等到洗脚的时候凌清瑄看不下去了,勒令重离好好坐着,亲自蹲下给重离洗脚。清澈的热水中那双精致的脚纤瘦白皙,脚趾淡粉。凌清瑄吸了口气开始郑重擦洗并揉按脚底的穴位,半刻钟后又加了一次热水,直到脚心彻底发热才作罢。
“阿离,不就是换药吗,需要那么羞愤?”看着快要将自己烧起来的重离,无奈的同时也起了逗引之心,“倘若哪天我也受伤了,你也是这个样子任由我受罪,不去理会?”
“那怎么能一样!”重离皱眉说道,他这已是第二次这么狼狈了。
“不就是受伤的部位有些不同吗,难道有人受伤前还能先挑好地方。”凌清瑄嘴上说着手下却不慢,擦洗换药包扎,等重离回过神来凌清瑄已将中裤小心地给他穿上,“你先睡,我去沐浴。”见重离看了一眼外间的软榻想说什么,随即无奈地笑了笑给重离松了头发,“安心睡吧,我一直在外间榻上守着。”
“哦。”重离这回确实安心了,大概那伤药有安神作用,不一会困意便涌上来。其实早上在凌清瑄走后没多久他就醒过来,一直没能入睡。
凌清瑄这次洗得久了一些,方才他故意找话题不只是想转移小家伙注意力,也是想让自己专注些,重离太敏感了,有些事情还得慢慢来。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
之后三天,再没人来驿楼相扰,白慕轩想必正在查探炎清瑜在胥阳的布置,本来和冥教分割所得他就很不乐意,如今炎清瑜居然要来分大头,换做是谁都睡不着,白慕轩本还想趁这一次机会翻身。
“他要是去查胥阳,不会发现他的布局被我们动过了”重离有些担忧地看着正专注在他的画作上题字的凌清瑄,那几天他行走不便,凌清瑄便找来几本游记话本给他打发时间。今天又鼓动他给楼下的假山池塘画了幅《残荷图》,还要亲自题字,美其名曰“传家宝”。言说墨石山人和冥教教主的联袂大作世间难寻,到时要留给子孙瞻仰。
“放心,他不会想到如今这世上还有人能找到那些所在。而且现在一个炎清瑜够已经让他头大的了……最迟明天他就会来找我们。”凌清瑄得意的放下手中的狼毫,“围炉闲坐更漏雨,残荷枯蓬雾结霜。”重离的画风随意中却透着细致,就和他的人一样看似随和实则倔强有自己的原则。而他的字看似严谨却透着不羁,真是绝配呀。
“你让凌叄他们故意将白慕轩的注意力引去凤阳山,除非虚则实之,否则以白慕轩的多疑反而会想到别处。”重离放下书,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不去理会凌清瑄的自得。
“墨甲营有动静吗?你确定炎泺商会和炎清瑜对上,别不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实际他还是属意他的大儿子,毕竟作为一国之君当然希望他的太子能力更强。”重离说完转头看着正忙着在画作右下角落印的凌清瑄,那枚用紫檀镇尺临时刻的墨石山人的小印也被他收为己有了。
“别人也许会,但你别忘了他可是炎泺商,如果炎清瑜身后没有袁田他或许会考虑,而且这两人太相似了,都是有雄才无远略的人。非要说他中意哪个儿子,估计也会是他的三儿子。”
“炎清桓就是在宫宴上打架的那个……原来炎泺商喜欢那种表面看着处事莽撞,实则很会审时度势的人?” 重离瞬时想起那个本想拿炎清珉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