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位那三人不约而同的关切着炎清珉的身体状况,如不是炎泺商眼中闪过的锐利,袁皇后和慕太后眼中的怨毒和狠毒,那种发自肺腑的关切语气的确让人受用。直到炎清珉颤巍巍的回答完几人的问询,那几人才把目光转向和炎清瑜同坐的白慕轩。一番“贵客远道而来实属辛苦”的问询及几句“人中龙凤”的夸赞结束,酒宴才正式开始。
重离鄙夷的看了一眼炎泺商,又同情的看了一眼被这些人“关切”了二十几年的炎清珉。
同样关注炎清珉的还有白慕轩 ,据探子回报,这病弱的太子其实是冥教教主的外孙。在其母亲离世后一直深居皇宫,不仅不得炎泺商喜爱,且被其他兄弟们排挤。其实无论哪一国,母族势力强大的皇子在上位者眼中不只是儿子更是威胁其江山的敌人。冥教这些年在江湖中的影响大不如之前,但以他得到的消息来看,冥教应该在隐藏实力。但对炎清珉这些年的情形坐视不管却也有些奇怪,这其中也许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且先看看再作打算。
席间,白慕轩饮着佳酿不时和炎清瑜及炎清珉风趣地交谈着,引得不少女眷羞涩打量,也招来不少嫉恨的目光。抿着酒的间隙,白慕轩余光看到三皇子炎清桓愤愤的端着一杯酒过来,旁边的二皇子炎清珘则一脸幸灾乐祸。
而看到炎清桓转了方向时,炎清珘愣了一下转而又恢复幸灾乐祸。原以为老三会找夺了他户部权利的炎清瑜麻烦,却不料这家伙被老大瞪了一眼就转到老五这边了,他倒要看看老五这废物如何应对。
白慕轩正想着如何才能更进一步地接近炎清珉,见此情形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次倘若能说动炎清珉这个不得宠的太子牵线和冥教谈成这笔交易,那些用来换盐铁的战马和换来的盐铁都会落入他囊中。想到冥教不由得想起那个不知姓名神秘漠然的少年……
重离手中也扣了一枚小银珠,只等炎清桓过来出丑。
却不想从炎清瑜身旁走过的炎清桓突然身子一歪,一杯酒全洒在白慕轩身上,整个桐乐殿瞬时寂静无声,那些花枝招展的官员女眷一反之前羞涩的打量,趁机将殿上的几个人中龙凤暗自做着比较。
短暂怔愣后,炎清桓看着白慕轩杏黄长袍上的酒渍,再看对方已然铁青的俊颜。余光却发现炎清瑜正面带嘲讽的看着他,再联想到方才脚踝酸麻时对方离他最近,突然就把酒杯扔掉扑向炎清瑜。既已这样了索性就弄砸这和谈,谁也别想好过。
重离看着白慕轩表情僵硬地维持着翩翩风度,再看厮打在一起的那俩兄弟,还有上首三个人尊贵的黑脸,以及底下众官员家眷的私语,突然有些好笑。
前面的炎清珉好似胆怯的垂首端坐,但重离的角度却刚好看见这人在忍笑。
炎清瑜虽从小跟着舅舅练武,但因重伤才愈也颇费了翻功夫才将炎清桓制服,并堵了嘴命侍卫带下去,在上首三人赞赏的目光中亲自陪着白慕轩去更衣。
炎清桓的母妃使眼色制止了自家任吏部尚书的兄长,泫然欲泣跪在三人脚下……炎泺商要处理家事,遂酒宴结束。
等重离他们回到德瑄殿内殿,凌清瑄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大哥。”炎清珉温声道。
“嗯。” 凌清瑄制止了重离行礼的动作,转头看了下炎清珉的气色。
“确实好多了,阿离的医术不错。”
“……方才的事我都看见了。”凌清瑄有些好笑的看着炎清珉眼中少有的兴奋。
“大哥,我何时也能习武?……这样至少能够自保,免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方才酒宴上炎清桓分明是想找他麻烦。
“等你全好了,经脉通畅就可以学些简单的防身招式,至于更高深一些的,恐怕有些困难,毕竟我发现你们太晚了,以致过了最佳时机。”凌清瑄看着弟弟眼中的殷切很是愧疚,其实他那年夜探德瑄殿时已然见过炎清珉,但那时他只以为那是炎泺商找得傀儡替身,心中全是愤怒,以致没有仔细探察……
“这已经很好了。”炎清珉微笑着说道,“大哥,炎泺商让我这几日陪着那个白慕轩……”方才酒宴散去之前,炎泺商为表歉意命他这几日和炎清瑜陪着白慕轩在京城四处转转。
“阿离,你怎么看?”凌清瑄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重离,他方才在重离出手之前惩治了炎清桓,就是不想他被白慕轩注意。见重离看看他们似有些有些犹豫,便挑眉说道:“但说无妨。”
“主子,应先告诉我白慕轩最近的情形,比如马场和……属下才能分析一二。”重离沏着茶头也不抬。
“他马场中的大半良驹都被我们劫走了,又因没有拿下胥阳被楚皇责怪,便放弃了乐家军。”凌清瑄微眯的眼睛看着兀自忙碌的重离。
重离知道凌清瑄并不是想听他的看法,而是让他分析给炎清珉听。遂将沁香的桂花茶给两人各斟了一杯,上次无聊时窨制了些,这茶对肠胃好。“听说白慕轩这次来是协助户部谈盐铁贸易,我们在皇宫都知晓协助一事,那今日之事也会在炎清瑜的“配合”下不说人尽皆知,至少也会让楚国那些人知道。诸事不顺的慕太子酒宴被辱,心有不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