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这四姓之一。”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面带惊诧,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北方宗族观念深厚,有些村落甚至只有一个姓,彼此沾亲带故,嫁娶等都要找外村人。朝里南官居多,但北官也有那么几位,是以对北静王的话深信不疑。

但若说皇帝会认错自己骨肉,似乎又不太可能。很快,便有官员问道:“王爷,许是外姓迁居,虽然极少,但也不能说没有。”

北静王正等着这话柄,连忙接下说道:“本王听闻此事后,已派人前去查过该城户籍文书,并几十年来的县志,三户迁居者的姓氏亦与皇子不符。且近年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并无百姓背井离乡投奔他处之事。”

说罢,他将早整理好的文书递与丞相。这份资料整理得十分简洁,下面还有该城县衙之印、并户籍造册处之印,一看即知北静王所言不虚。

看着百官传阅那份资料,皇帝脸色越发难看,同时也在恼怒手下办事不力:捏造身世前也不做足准备,偏偏找这么个地方来当老家,轻易就让水溶发现了破绽!

北静王表面凝重,实则心内得意不已:本以为几近山穷水尽,没想到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差往那城里的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发现了这点大疑问。有了这个证据,足以证明新皇子是有心人假冒,等将那厮押入天牢,太子位仍是要落在自己头上。

他只当是运气好,老天爷都向着自己,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实证,哪里知道是有心人引着他的手下去发现的。他甚至已在肚内准备好说辞,预备假惺惺安慰皇帝,称他过份思念骨肉,以至被小人蒙塞圣听。为自己再挣个孝顺体贴的美名。

不想靴子才略动了一动,便听皇帝说道:“事关皇室,此事交由醇公公查办。务必彻查到底,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闻言,北静王顿时脸上一僵,险些维持不住那份假惺惺的惋惜:谁人不知,小醇子是皇帝近年得用的心腹。这件事落在他手里,怎么办还不是皇帝说了算。皇帝错认骨肉,必定尴尬,说不定会找个借口留这假皇子一命,反倒怪自己错报之罪。

自己还想借着这案子,彻底扳倒那假皇子,怎能让这种事发生?

“陛下,此事需得奔走查证。醇公公久居大内,恐怕对地方情况不甚熟悉,微臣不才,愿为陛下分忧。”北静王连忙描补。

皇帝横了他一眼:“找个熟悉情况的便是。还是说,你是无所不知,连朕身边的人都比不了你?”

这话有些诛心,配着眼里若有似无的厌憎,北静王愈发肯定、皇帝必是恼着自己削了他的面子。但一生成败在此一举,也顾不了这许多。

咬了咬牙,刚待继续挽回,却听门口小黄门尖锐地宣告:“大皇子觐见!”

新皇子虽暂无封号,但名义上是皇帝的长子,故宫人当面都称之为大皇子,只在私下叫他新皇子。

尚不等皇帝示意,他便匆匆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丹墀陛阶之下:“父皇,听闻有人污蔑儿臣血脉存疑,为熄谣言,儿臣特来陈情!”

☆、第69章 六十八失言

新皇子说得慷慨,但龙椅之上的皇帝却是面色微变,更添恼怒:这厮也太沉不住气!定是急于邀功,听到有人质疑就巴巴跑了过来。却不想想,他只是个普通人,这般情况下往朝堂这堆老狐狸窝里一站,难保不被那群老家伙们嗅出些什么来!

心内虽是恼怒异常,皇帝仍不得不装做若无其事:“成何体统!此事朕已安排了小醇子前去调查,定当还你清白。你且退下吧。”

这话别人听了犹可,新皇子与北静王却皆是心内大急。

新皇子急的是他昨日刚刚偷听到小醇子在宫中庙宇的佛龛前上香,念念有词,说找来冒充皇子的这人不够机灵,多半难以成事,反要泄密。若是紧要关头,只好将他料理了,再报个急病身亡,保住皇帝的面子。菩萨有灵,届时他除的只是假皇子,并非真正龙子,请不要错怪于他。

这番话将新皇子吓得不轻。他不知是小醇子有意作戏给他看,还以为皇帝嫌自己办事不力起了杀心,不免急得团团转。定下神后拿出皇帝当日赏赐自己的珍宝,贿赂了皇帝身边其他小太监,请他们多给自己通气儿。所以今日才会及时得知北静王在朝堂上公然对自己来历发难,连忙急急跑来澄清。

他不知自己这举动早在谢公公设计之中,兀自着急,就这么退下的话,皇帝是不是真要杀了自己来堵天下人的口?

北静王急的却是那句“定当还你清白”,皇帝简直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此事已有了定论。若任这新皇子大喇喇地走掉,自己一番打算全落了空,还枉做小人。将来秋后算账,又添一桩罪名。

将心一横,北静王退后两步,堵住新皇子的去路,大声说道:“陛下,事关皇家血脉,皇子又不计较愿意当众澄清。恳请陛下给皇子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臣等一个释疑的机会!否则日后定案,难保谣言四起!”

他一句话就把朝野舆论拉下了水,果然听得不少臣子面露惑色。虽未说话,但那神情已颇有古怪。

见势不对,皇帝将脸一沉,刚待斥责。不想那新皇子心内有鬼,正想寻隙表现一番,只恨没机会。北静王刚好将梯子送到他面前,他岂有不借坡下驴的?马上应道:“不错,父皇,平白遭受这等质疑侮辱,若不能洗清,儿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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