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逸也凌乱的不知该如何接话,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主仆俩沿着山道向下去,没多远就遇见一位坤道人。
“临潍道长,可寻着殿下了?”秋逸先发问道。
“殿下,”临潍身量偏高,称不上美貌,却生的极为清雅素丽。她低着身子行礼回道:“寻着了,在幽隐谷。”
“既在那处,我们还需要去么?”婧柔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向山下望了两眼问道。
“殿下还是去看看为好。”
“她出了何事?”婧柔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小道不清楚,师叔在替其诊治。”
“诊治?”婧柔向后与秋逸互看了一眼,两人复向幽隐谷而去。
她二人直接进到先前婧柔住过一宿的木屋内,见齐明烜躺在床铺上,春玳立在一边。
“云占道长呢?”婧柔走过去问着,俯身查看床上人。只见其前襟微敞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面庞甚是苍白,可说是毫无血色。
“真仙方才看过,现时去取药了。今晨临潍道长发现主子时,她已在来此的山道上昏迷过去。”
婧柔更低了身子,侧耳在对方鼻翼处听其呼吸,开口道:“精血不足,却不像阴血虚耗所致。气息沉而缓,当有…”
“皇妹真香。”
…
婧柔顿了一瞬,继而从容的直起身子问道:“何处不妥?”
“无有何处不妥,只是皇妹比往日更香了。”齐明烜撇了撇嘴巴,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开口道。
婧柔低了低眉,转脸向春玳发问:“云占道长怎么说?”
“真仙方才言道,主子不知是中毒还是中蛊。情况本应不是这样简单,不晓得是否与先前执过引魂香有关,邪物虽侵入心窍,却未立时发作。”
“引魂香?”婧柔转身朝后面行了几步,又问道:“云占道长怎会不知是中毒还是中蛊?”
“真仙说,不似中毒,但也不似中蛊。虽不知是何物,却知此物厉害的很。侵入身体后全身血液会悉数逆流入心,躁狂无法自控,不消半炷香即可夺人性命。”
“躁狂无法自控?”婧柔闭着眼睛思索这几日所经之事,想要从中理出一些头绪。
“你来了?”云占进门,手中握着三个小药瓶。
“嗯。”婧柔随着她的步子重走近床边。
“昨夜里发现不对,想来寻我?”云占边自瓶中取药边发问。
春玳将主子稍稍扶起,秋逸也极有眼力的从一旁取了茶盏倒了水过来。
“是,近几日不太舒服,昨夜里身子难熬,心中躁动。解开小衣仔细检查才见心间有一异物,似在蠕动,当即取了匕首将它挑出。事后越想越觉不对,就想来寻你解惑。”齐明烜的话实是只讲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却未讲出。
“心间有异物,你自行挑出?怎地这样不顾惜自己?”婧柔心里一急,接着当先问出口。
“无甚打紧,不必着慌。”齐明烜服下几枚药丸,笑着回道。
“主子向来如此,从来不顾自己。”春玳暗自伤心,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这一句话,却让婧柔一愣。
第90章 第八十九节 肃心蛊虫
幽隐谷水井边,婧柔将情纱丸交到云占手中,出口问道:“你预备何时去炼丹?”
“着急?”云占斜眼问着,向一旁走了数步回道:“好几日未落雪了,再等一时罢。”
“落雪?”婧柔抬头仰望晴空,问道:“还要雪?”
“是,未沾染地之气的落雪。”
“那不是很难?需要很多么?”
“非是需要很多,少量作引即可。”
婧柔重抬起头看一阵天空才问:“哪一日落雪?”
云占转过头答道:“后日。”
“好,那便等吧。”
云占向木屋方向望了两眼,复开口问道:“你可知,婧武公主体内的邪物,昨夜并未取出?”
“她不是言说取出了?”
“初时我不知是中毒还是中蛊,而据她醒来所述,九成九是中了蛊。你出来后,她与我言及昨夜确实用匕首挑出了那蛊虫,只是蛊虫还有一丝血脉与她体内筋脉连在一处,后来又顺着那血丝钻回了身体。现时不在胸口肌肤下,不知去了何处。”
婧柔也转过头望向木屋,问道:“那,可有性命之险?有办法能解么?”
“引魂香气在她体内会存年余,一般毒.药或是蛊物都会被其制住。今次那虫子只是受了牵制,却未能立刻被制服,足可见这东西厉害非常,然而压制一段日子想来问题不大。待纯沨他们返回,巫仙兴许能有法子。”
“她是如何沾染此物?”
“暂未知晓,”云占说完复转脸笑问:“可还进去看看她?”
“还看她作甚?我又不会祛蛊。秋逸留这儿照看,我先回了。”婧柔说完就向谷口而去。她心内想的是,既然那人没有性命危险,那自己便不该多留此处。
“难怪世人常道:‘最无情,是女人心。’”云占立在其身后,幽幽出口。
婧柔不解的停下脚步,抬起眼将谷中小片梅林瞧了一遍,忽觉这句话很是熟悉,怎么那样像是自己曾在何时说过?
她不去想,也不再停留,蹙眉离去,口中自语:“真是烦死了,整天与我打哑谜。”
“玙儿。”
山道上,婧柔闻声抬起头,见乔瑾之正往自己所在方向过来。
“薪珏,你怎地来了?”
“听道长说你们在此,劳烦她给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