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刚过,景帝手微微一抬,“静”一旁的于公公一声唱和,舞者乐手退下。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半,有种东西一触即发。“宣诏”景帝轻轻吐出两个字,“是”于公公拿出了圣旨。“嗖”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深深的扎进了地板,接着二支三支,越来越多,“护驾!”于公公猛然喊着,月华殿一片混乱,远处的苏晨添指挥着御北军里的弓箭好手,均是百里神射手,仔细观察的人一定会发现这些弓箭根本不是冲着人来的,试探这是一次试探引蛇出洞。桑裕浩逼宫,必然会有禁卫军从中策应,而且必定是距离月华殿最近也最先可以进入的人,如果这部分人不进去护驾,也就不打自招了,可也没见到太子的号令呀,当真是左右为难。到是桑裕浩觉得颇为古怪,之前计划好以酒杯落地为号,这些利箭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太傅另有安排或者这些人原本就是桑凝月的人。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了,“咚”酒杯落地,月华殿左右偏门加上正门涌入的兵士,双方开始厮杀。苏晨添即刻挥手,停止射箭,□□的人掀掉了头盔,额头均绑上了红带,显然人数占优。“砰”一声,月华殿四周的门轰然关上,这是苏晨添始料未及的,而身后传来的厮杀声,急呼不好,看来外围还留的有太子的人!!
月华殿内,太子桑裕浩弑君篡位已定,景帝长公主遇困。殿外,刀剑声四起,一开始交手,苏晨添就觉得不对,与他们交战的均是个中高手,像是太子府的死士,而这些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像是傀儡,一旦受伤反而攻击更猛,这些人脸上眼睛里是异常的潮红一味的杀戮,不要命的杀戮,像是服用了什么药,苏晨添跟在苏宛梦身边数年,有些药剂多少是有所了解的,江湖有种药唤做失心散,取材自腐尸死物,极为阴毒,一旦服下癫疯至狂,思及此,苏晨添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凉意,这些死士恐怕已经不能称作人了,行尸走肉更为恰当。这样下去,自己手下的人只会越打越少,月华殿近在咫尺,怎奈被这一群死士死死拖住,对付这些死士无休止的猛攻,还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果断下令“列阵!”苏晨添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得令后即刻靠近,五人一队后背相抵,“砰”甲盾一收拢,类似球体的防卫形成逐步向月华殿移动。月光下紫焰早已祭出,剑舞月华,血光四溅,紫光乍现,空气里的血腥味勾起心中的嗜血yù_wàng,唯有鲜血才能填满,足尖一点以各个甲盾为助力上下肆意挥杀。
“孩儿呈请父皇退位”桑裕浩死死箍住桑凝月,手上锋利的匕首已在那玉颈划出一丝血痕。一旁的欧阳静已经瘫坐在地上了,景帝桑正怒目而立,看着那弑君篡位的孽障,一番厮杀后殿内就只剩了桑裕浩身边十几个贴身护卫了,殿门紧闭,双方对峙。殿外依旧可以听到厮杀声,“孽子,朕已经给了你机会,你仍然不知悔改”景帝的声音依旧威严,“啊哈哈哈哈,不知悔改,我要悔改什么,我分明才该是这天下之主,就是因为她”说完匕首更深了一寸,“住手!”景帝一声怒喝,“怎么,心疼啦,她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从小到大,你眼里就只有桑凝月,我的亲姐姐。我倒要看看天下,女儿,你要如何取舍,给我天下,我还你女儿”桑裕浩眼中尽显狂热,“杀了她,我要看还有谁有资格和我争这天下?!”
“咚!”一声巨响,殿门轰然撞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袭紫光闪过,“啊!”桑裕浩一声痛呼,拿匕首的右臂被生生斩断,血流如注,断臂飞落在皇后欧阳静面前,双眼一黑昏厥过去,同一时间,数只利箭袭来,桑裕浩的护卫应声倒地。下一秒桑凝月鼻尖满满的是熟悉的薄荷香,带着温热的怀抱。苏晨添急忙护住桑凝月和桑裕浩拉开一段距离,身形一个轻旋带到更为安全的地方,还好在宫里伺候桑凝月的霜儿和小海子虽说都受了伤,但终究是没有弃主而逃,看见主子安全了马上挨了过来。桑凝月玉颈上开始淌血的血痕,看得苏晨添心疼,还好无大碍。可理智如她,扶稳了桑凝月,也就短短几秒,率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御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