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这人奉圣命出京公干,却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将扇子合拢拿在手里,又换了一套衣服,这才带着人向府外走去。

大门对面的角落处停着辆马车,打眼看去,实在是普通之极,便是跟在旁边的侍卫,除非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些熟悉的影子,如果不是事先便已经先确定了车里人的身份,还真的不敢相认。

贾琮的惊奇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车里猛地传来一阵笑声,“怎的不敢认了?”

不理会那笑声中的揶揄,走到了马车边儿上,下人刚刚放下脚凳儿,车厢里面便伸出了一只手来,贾琮顺着手的力道进了车厢。

将手里的扇子仍在了徒睻怀里,“你的差事办完了?怎么如此神神秘秘的?”

徒睻仔细的将扇子收好,他可是求了好久,才勉强得了这么一柄,弄坏了再想要可不大容易。

转身又将琮哥儿搂在怀里,“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为了早点看到你,可是连皇兄都没见呢。”

贾琮白了他一眼,“你这话说出来被别人听到,我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哪里有那么严重?说的好像皇兄是暴君一样。”

“陛下自不是暴君,但世人却是言语如刀。”

徒睻见他虽嘴上这么说,但神态间并没有惧怕畏缩之意,便知他也只不过嘴上说说,并不是畏惧世人言语的样子,心中便有些快意。

不过还是解释道,“哈哈,这次差事我只是明面上做个幌子罢了,自有真正做事情的去向皇兄禀报,倒没我什么事情。”

贾琮想想也应该是如此,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也知徒睻这人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差事上却极其用心,细瞧他面孔,果然眼圈有些发黑,脸上也有些胡茬,显然是连睡觉和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来找他了。

“你这样子还是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知道你关心我,这便回去休息。”

徒睻这话说的分外得意,很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贾琮很想用鼻孔看他,明明他只是陈述事实好不好?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听到关心的意思了?

不过,这人脸皮太厚,如果继续就这个问题说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迅速转移话题闲聊起了别的事情。

徒睻也怕他恼起来不理自己,话题也转向了各地的风土人情。

他本就博学,这些年因为办差的原因去的地方也不少,讲起来自然言之有物,贾琮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偶尔点评上个一两句,往往能够发人深省,让人茅塞顿开,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两人这么闲聊,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国库上面。

“上皇在位的时候一贯宠溺老臣,惯得大家都将手伸到了国库里面,倒是现如今国库空虚,皇兄想做什么事情,都要缚手缚脚的。”

贾琮想了想才点头说道,“我们贾家好像也多次向国库借过银子,具体多少我却不知道,但总有几十万两吧。”

“几十万也只能算是中间,多的那些可是有几百万两呢!”徒睻一说到这个问题也很是无奈,他跟皇帝两个人为了此事不知道失眠了多少次,现在西北未平,西南小国又有人蠢蠢欲动,偏偏国库里的银子竟然都成了白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为难的也只是他们兄弟罢了。

有时候想起来还是上皇够奸猾,他在前边做完了好人,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这些为难的且有损名声的事情现在竟然一点不用沾手。

怪不得,新皇刚刚登基的时候他还对朝政指手画脚的,最近却渐渐的不再出声了,不过,那也只是表面上,私底下还是小动作不断,可以说是大事不管,小事上却总是要挑挑刺儿,经常性显示一下存在感。

也不知道那老头儿到底图个上面!

“皇上这是打算收回欠款吗?”

“欠款是一定要收回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不过暂时还没这个精力。”徒睻看了看他笑着说道,“贾家看排场不至于几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啊?”

说起这个来贾琮也有些无奈,“如果看各位老爷奶奶的私库,除了我们太太,谁都能将这些银子还上,但是如果指望公库,估计连老库里的东西都要变卖了才能将将够。”

“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家一户,家族里面出了点什么事情,当家做主的一分银子都不肯掏,只能到国库里面出借,周转过来之后一个个的却只知道向自己的私库里面搜刮,谁都想不起来去还银子。”各家的公库倒是跟现在的国库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些日子皇兄下旨允许各位娘娘归家省亲,你们家可要迎回贤德妃?”

这话问的贾琮有些莫名其妙,谁都知道贤德妃贾元春的名号虽然好听,但实际上却已经变相的出家了,怎么还可能回家省亲?

徒睻看他一脸迷糊,笑着说道,“贤德妃娘娘可是奉旨管理家庙,虽然圣上亲赐了慧静的法号,但毕竟没有正式出家,甚至因太后懿旨中那句‘为皇帝为天下黎民祈福’的字句,这贤孝的名声可是遍传天下,不回去省亲可是说不过去啊。”

敲了敲脑袋,贾琮忍不住瞪了这人一眼,果然不愧是皇家出品,这两兄弟还真都不是个东西,他好不容易想了那么一个主意,将元春给装了进去,省的她闹腾,没想到却还是免不了这省亲的麻烦事情。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徒睻轻笑了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也不用太过在意,反正贾家的公库里面银子也不多,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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