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的骨头暴露在外面,还有那早已血肉模糊的断口。

这惨淡的景象奇迹般地赋予了托尼勇气,他一跃而起,扑到洛基胸前,用手去按他的心脏,心脏不再跳动;他抚摸他的身体,身体全然僵直;他用热切的嘴唇去亲吻他的,毫无回应。

“光熄灭以后的黑暗,要比光从未亮起时的黑暗黑暗百倍。”托尼迷迷糊糊地想,他已经无法过回没有洛基的日子了。在那之前,他窝在实验室里不停地搞发明,闲下来就睡各种女人,偶尔还有男人,给佩珀捣乱,给罗迪捣乱,就像个不被关心的孩子,因为没有人愿意真正花时间去了解他,爱他,以至于让任何一件能引起他人注意的事都成了好事。

然后,洛基突如其来,这个神能轻而易举地明白托尼的每一个稀奇古怪的玩笑、每一个莫名其妙的比喻,甚至每一个顾左右而言他的微笑,好像他是他遗失已久的半身。而更加神奇的是,他愿意爱他,不是那种汗津津的、靠肢体纠缠维系的爱,而是真正的爱——它产生和永存于心灵共鸣之时。

托尼这样想着,缓慢地挪动不听使唤的身体爬上实验台,在洛基身边躺下并将那人紧紧拥在怀里,一种美妙的安宁瞬间冲刷过全身。

很好,他对自己说,这就是结束,这就是万事万物的终结。

于是他阖上眼睛,决定堕入漫长的永眠,却突然感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实验台上,对面却是一个迥然不同的洛基,他微笑着,鲜活得好像春日清晨初开的花朵,带着晨露与芳香。

“你——”托尼呆愣了一秒后,急忙摸索着覆上洛基的大臂,手指在试探中慢慢滑下,滑过坚实的小臂,直到十指交握,喜悦像来自天堂的闪电一样劈开地狱的沉重,让他浑身打颤。

“你爱我吗?”洛基问,那个小混蛋一脸坏笑,似乎刚刚的死亡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当然,当然——”托尼迫不及待地回答,抬头试图去吻对方的嘴唇,却被轻巧避开。

“我需要证据。”邪神的绿眼睛眨啊眨,闪动着狡黠和顽皮。

“什么?”

“证据,”洛基正经八百地重复,“骑我,现在。”

托尼没有回答,或者说立即就回答了。他胡乱扒掉自己的棉质长裤,顺从地扶着洛基的xx坐了下去……(由于作者君不想被乐乎屏蔽,这段就不仔细描写了,大家自行脑补一下吧)

托尼在快感中喘息着醒来,身下的被子被汗水浸湿,纠结成一团,一股似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在他鼻端萦绕。他轻轻摇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快清醒过来以判断那味道究竟是不是从梦中飘来的错觉。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最后,他鼓起勇气仰头对空气说,眼神在黑暗中敏捷地逡巡着。

一阵静默后,洛基的身形缓缓从虚空中显现。

“你好,托尼。”他倒背双手招呼说,脸上挂着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欠揍的笑容。

托尼立刻被这不紧不慢的语气激怒了。

“你好?”他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对方面前,大声嚷嚷,“我们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你就用‘你好’来敷衍我?”

洛基的表情微微一僵,悠然自得的态度也出现了裂痕。

“我以为你需要这个,”他有点儿手足无措地解释,“你在做噩梦,内容显然不怎么温馨,我只想让你放松一下。”

托尼撇撇嘴,低头瞄了一眼洛基指间的戒指,在“就这么彻底原谅这个混蛋”和“应该给他个教训”之间犹豫不决,他的理性告诉他应该把这个满口谎话的小混蛋赶出去,而他的情感又告诉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他梗着脖子假装冷漠地质问,“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他以为洛基会抬起手朝自己晃晃,声称他们都还佩戴着彼此赠与的指环,自然应当遵守向彼此许下的誓言,这样一来他也就能够顺理成章地表示自己的大度和不计前嫌,可情况却完全没有朝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我想你最近可能过得不太好,”洛基小小地吞咽着口水,谨慎措辞,“鉴于那件事被公布出来——”

托尼紧抿嘴唇,这也正是他回加利福尼亚大宅的原因,他实在没办法留在复仇者大厦和斯塔克大厦里,自从霍华德的真正死因被媒体公布后,记者们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围着他打转,想方设法要从他嘴里抠出新闻,而托尼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过媒体。

“所以,你是来安慰我的?”他抱着胳膊问,决定要是洛基胆敢说“是”就穿上机甲揍这家伙一顿出气,但洛基则摇摇头。

“比这复杂得多。”他回答,带着一种同样复杂到托尼无法解读的神情,“秘密总有被揭开的一天,从前我以为我至少可以选择在什么时刻揭开它,可事实证明,即使我是一个神也不可能事事如愿。詹姆斯被通缉,联盟分裂甚至发生内战,旺达被抓差点儿成为实验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太自私、太怯懦也太自大,结果将一切搞得一团糟。”

托尼将头别到一边。

“这不全是你的错处,”他说,“我也有责任,每个人都有责任。”

他们沉默着,各自检视这乱麻般的一个多月,试图寻找混乱的起源却仍旧未果。

“接下来我的话你不会愿意听到,但我希望你能将它们听完再做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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