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噶的叫声响起,逐渐变大的黑点,爪子拽着黑鸦,在半空盘旋着,“秃鹰!”,宁小宝眯着眼望着天空里的黑点。
秃鹰发出几声叫声,盘旋后飞去,宁小宝勒马,脚尖一点,掠上枯树,朝着远处望去,满目苍凉的草原尽头,有黄沙卷起,宁小宝落地,单膝跪地,耳朵贴地,凝神听着。
“小宝,出何事了?”,苏沐雪跟过去问道,宁小宝站起身,举起手,让队伍停止,道,“前方有人马赶来,快马加鞭,方向所在,正是此处,恐怕……是为了我们而来……”。
“为何停下?继续赶路!”,余风呼喝道,不满地瞪了眼宁小宝,这姑娘仗着是威武将军的千金,不免太过放肆,竟敢号令禁卫军。
宁小宝朝着余风行礼,道,“余统领,前方有人马而来,请各位堤防小心”,她望了眼周池羽所在的舆车,不远处华玉、华衣飘然落下,而苏沐雪在她身后,才定了定心。
余风看着远处并无人烟,不以为然,却见宁小宝抽出长枪,又扔了把剑给苏沐雪,跟华玉、华衣交代着,余风把副将召来问道,“探路的人呢?!”,副将慌张赶来,道,“探子并没回禀,料想前方并无异常”,
余风松了口气,走到周池羽舆车前,躬身禀道,“殿下,宁姑娘叫停队伍,探子并没回报,可要继续启程?”,周池羽在里面沉默了片刻,答道,“暂且停顿歇息罢”,余风应了。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听到宁小宝一声清啸,傲然立在马背,远处尘土飞扬,似有大批人赶来,“拿上武器!护住女眷!”,宁小宝转头喝道,
只见她负着长枪,身形颀长,气势凛然。她转头而来,双眸凌厉,神色冷凝,一声怒喝竟让所有侍卫提了心,纷纷拔刀而出,把周池羽的舆车围在中间。
苏沐雪从夏画手里接过长剑,堪堪站在宁小宝身边,“沐雪,去跟公主呆着”,宁小宝转头说道,话音刚落,就见周池羽从舆车里走下,手中提了长剑,神色淡然。
“殿下!不可轻易涉险!”,华玉拦在周池羽身前,苏沐雪眼看着周池羽下来,只好走到她身前去,道,“池羽……”,周池羽看了她眼,并没出声,只是望着前方越发清晰的人影,数百人骑马而来,黑衣黑裤,带着木制面具,遮住整张脸,手持兵器,杀气腾腾。
“来者何人!竟敢冒犯大周公主尊驾!该当何罪!速速离去,否则小命不保!”,余风高声喊道,手一抬,十名弓箭手拉弓待射,直指前方。
几百人骑着马迅速靠拢,绕着最中央的周池羽的舆车跑着,侍卫们手持长刀,团团围住,面向对方。
人马里面具里嵌了颗祖母绿宝石的人,高高抬手,众人勒马,手中兵器散发着寒光,透过面具的森然眼神,直直望向余风,竟让他打了个哆嗦,握着长刀的手一紧,故作冷静的大吼道,“尔等何人!竟敢冒犯……”,
话没说完,数百人发出齐吼声,声如惊雷,古怪的啸声打断了余风的话,那领头的人,举起长枪,傲慢的指向了周池羽所在的方向。
“天子脚下,岂容你放肆!”,只听的一声厉喝,振聋发聩,玄色长袍的身影堪堪立在领头人眼前,手中长枪,更加傲慢的直指他的鼻尖,劲风吹的袍脚翻飞,宁小宝傲然而视,浑身散发出凛然的气势。
那领头的人转过头,直直盯着宁小宝,手中刀背敲了敲马鞍,从左侧疾驰出一人,高举长刀,朝着宁小宝当头劈下,宁小宝尚没做出反应,两枚袖钉带着劲风从她耳侧刮过,射向举刀人的面门。
“啊啊啊~~~”,那举刀的人似是被惹恼了,却不说话,只发出嘶吼声,挥刀劈开袖钉,一把袖刀接踵而至,擦过他的脸,射在面具上,余劲差点扯下面具,那人忙的扶住面具,愤愤拔下嵌在面具里的袖刀,转头往袖刀所在方向而去。
华衣站在车顶,仰着下巴,两手各执一把袖刀,蓄势待发。
那人咆哮一声,把手中长刀奋力朝华衣掷去,只见他身材魁梧,袖袍鼓涨,肌肉虬结,此一掷定有数百斤之力,以华衣的纤细身形,不敢硬接,只能躲闪,一旦躲闪,会灭了己方气势。
“小衣!”,华玉见华衣站在远处,不闪不避,知道她又意气用事,恐怕要硬接,不由焦急的喊了声。
长刀带着劲风飞射,宁小宝轻咳了声,望着领头的人,露出个轻蔑的笑意来,掂了掂手里的长枪,也没有回头,随手一掷,只听得哐当的声音,长刀被击落开来,偏离了方向,深深扎进地里。
对方看似镇静,朝廷侍卫们反而倒吸了口气,对方用尽全力的一掷,竟被那个宁姑娘,轻描淡写的化解了,顿时,脸上的惊惧和畏怯化为镇定,信心倍增,开始高举长刀,呼喝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你亲自来试试?”,宁小宝从腰间拔出长刀,指着对方,高声喊道,领头人脚下的马,有些焦躁的踢着,让他不得不用力拉紧缰绳,抬起眼,缓缓扫视着眼前,
“吼!!吼!!吼!!”,侍卫跟着呼喝起来,一时声势大涨,黑衣的人马按捺不住的想要往前挤,领头人抬手喝退,森然地看了眼宁小宝,缰绳一拉,转身往回而去,仰天呼啸。
纵然看上去很不甘心,一帮黑衣仍是跟从领头人,策马掉头,疾驰离去。
“看来是威吓不成反被惊,宁姑娘果然有些本事,不愧是威武将军的千金,果然是虎父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