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星突然笑得有点毛骨悚然,袁朗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队长,您还真是跟成才有共同点,心思太重了,您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知道我对您,对老a的看法,是否对这里有归属感,是否会害怕实战嘛?
袁朗脚下一滑,差点崴脚,沈一星顺手扶了他一把,两人变成了勾肩搭背状态。
您放心,我承认,您确实是言辞犀利手段毒辣作风强悍,我确实也在评估会上批评了您,不过我批评的是您对成才没有耐心。
至于您削南瓜的种种狠毒,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从吴哲那里听到了您的真实意图。
老a是一线特种部队,您这么狠心地训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您的部下能在战场上少流点血。
军人的人道,说白了,您的未雨绸缪我认为是正确的,所以我没有资格批判您的所作所为。
沈一星挣脱袁朗的魔爪,对着大山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幸福洋溢地对着大山感叹道:山里的黄昏,容易让人想起旧事,我不喜欢喧嚣的地方,这真是个潜心修行的好地方。
袁朗听到这句,猛然抬头看着这孩子背影,心里嘀咕着自己好像没跟锄头说过这句,迄今为止a大队就许三多犯毛病的时候听过这句话吧,那老实孩子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主儿,应该没跟人泄露过这句,那—————
至于实战,队长,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到时候再说吧,战场上的事有时候是无法预料的,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不晓得我的回答是否让您满意?
说到这里袁朗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他苦笑着挽起衣袖,露出在机步团跟许三多和成才炫耀过的枪疤:我要你现实中明白,见过这个没?
这个倒听吴哲说过,沈一星盯着袁朗那坚实臂膀上的伤疤,抓着研究了半天,说:2,ss109弹,惯穿型伤口,不太像啊?
放屁,我这是军警联勤时,让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混混捅的,我全副武装,他却只有一把改锥,善一旦遇上恶,先受伤的总是善,所以,我总是告诉自己,袁朗,你要做恶的善良人,因为,你不能让你的战友,受伤。
沈一星口里虽然质疑那伤口,眼睛里却闪动着惊奇的光芒,他注视着袁朗的伤疤足足有两分钟,突然抬头看着老a中队长的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
袁朗以为他和吴哲当初一样想通了什么,听到身后齐桓的声音,拉了小家伙一下,便快步往食堂方向走去。
殊不知,沈一星立在暗夜里看着袁朗的背影许久,口里呢喃一句—————什么改锥?骗人,是冰镐,不会有错。
他觉得自己内心如同崩裂的冰川,记忆深处什么东西融化了?
他记起了一些人,一些事,虽然,那已经是年烟十分久远的往事,但山里的黄昏,这句熟悉的话,他确定,却不是从袁朗那里听来的。
他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想起那么久远的往事?
时间越近的反而是一片空白,时间越久的,却越来越清晰。
他应该没有记错,也明白自己为什么来老a了,因为,他应该见过他,袁朗,他们不是陌生人。
尽管那时候,他对他,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但,他确实是个好人。那成才呢?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依赖,如此亲近?如此容不得任何人伤害他?
沈一星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也有点用脑过度,返身跟上袁朗齐桓,自己对自己说,别想了,先吃饱肚子再说。
远处,一个全副武装的兵隐身草丛,对着微型录音设备低声报告———
目标确认开始质疑,刺激效果明显,距离事故初发日786天,老a基地b275点记录。
食堂里一起吃饭的还有四中队,他们进行夜间侦查渗透训练,回来晚了,彭泽当然是故意让储南云和三中队的新南瓜见面的。
☆、(一百五十九)精英
(一百五十九)精英
他可以肯定袁朗的眼光当然没错,沈一星果然不负他老妖的盛名,虽然最后进来,不过丝毫也不在意老南瓜的目光,嬉皮笑脸地跟老兵们抓乖卖萌。
一下注意到储南云,轻松地打了个招呼,端着碗便挤到四中队的桌子上。
侦探,你有没有蒋瑞东的联系方式,我们家锄头的妻妾千娇百媚,白白辜负了大好春光,他不是有单反,想找他借来玩玩?
储南云喜欢看推理,所以得了个侦探的外号,他在四中队倒与老兵相处得不错,可一见到三中队两位曾经的教官,明显动作就不自然,觑眼看了一眼袁朗齐桓,三两口吃完想走,沈一星当然抢先一步封住了去路,赖皮问你到底知不知道?
行了,老妖,不就单反,我的妻妾怎么看都国色天香,老式胶卷相机一样。吴哲觉得应该给四中队长彭泽一点面子,出口劝止这不懂事的孩子。
不行,锄头,你不晓得,我跟他一间南瓜屋,他那单反可高级了,配备全套专业镜头,走的时候说过借我玩玩的。
齐桓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没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人,劈头给沈一星一下,骂道:你个倒霉孩子,玩,玩,就知道玩,早晚玩出事儿就知道了,都一个地里南瓜,你看不出他正心情不好嘛?
这下三中队老南瓜有点郁闷了,他们还舍不得打骂的倒霉孩子,谁这么霸道先上手了?成才正要起身,被连虎拉住,摇头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