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暧昧的灯火之下,随着跳跃的火光带起的明亮,屋室之内,两道剪影相偎相依,只随着亲吻缓慢地分分合合、移移挪挪,甚是眷恋缠绵。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了,过了许久,云眠才满意又依依不舍地从闻庭怀中出来,她心中是很依恋闻庭的,刚刚从他怀中出来,更觉得他身上拢着一层令人安心的光晕,哪怕不再亲亲抱抱,也想离得他再近些,于是云眠亲热地往他身上挪了挪。

谁知下一瞬,她却感到闻庭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些,只用手臂和胸膛抱她。他的身体滚烫,但神情还是同往常一样淡淡。

云眠便不疑有什么问题,只当是她刚才的坐姿让闻庭觉得哪里不舒服了,转而期盼地问:“闻庭,今天不住在狐宫,又在我们原来住的小屋里,我们要不要用人身抱在一起睡呀?反正难得一次的嘛。”

在南禺山的时候,由于闻庭帮她引了鸟毒的关系,云眠用人身抱着他睡过。在狐宫,由于狐主娘娘设下的仙术,他们通常都是团在一起睡的,但云眠其实觉得用人身抱在一起睡也挺舒服的,尽管也不是非要如此,但今天晚上特别,她不自觉就临时起了意。

然而闻庭却不由顿了一下,轻轻说道:“算了,还是用狐身吧。”

“噢。”

云眠也未坚持,听闻庭这般说,她打了个哈欠,弓起背松了松尾巴上的毛,然后舒服地变成小狐狸,准备睡觉了。

闻庭缓缓松开了她,亦默默地变成原形,走过去圈起云眠,与她一道钻到被子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团好。

云眠马上就睡着了,闻庭守在她身边,一下一下地舔着她的脑袋,心情复杂地望着她。

老实说,他们相恋已经有好一阵子了,总是同塌而眠。

闻庭正是情难自抑、血气方刚的年纪,尽管他性子沉静,颇为克制,却也很难完全不受到影响。云眠是他心中喜欢、恋慕的女孩子,他们亲热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反应。

闻庭身体还是灼热,他自己稍微调整了一下仙气,又在昏暗的房间中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舔了两下解馋,这才闭上眼,跟着沉沉睡去。

……

这一晚是渐渐降了温,但第二日闻庭醒来看到云眠,心头却依旧是滚烫的。

第二日尚是在正月里,云眠好久没有在小木屋中醒来了,心情极好,一大早又欢欢乐乐地在院子里冲来冲去,将散落在地上的叶子全部都清干净了,还勤快地给闻庭新种的凤凰草浇了水。

他们本来就是出来玩的,自然放松得很,云眠和闻庭在雪地里打滚、在小木屋前你追我赶,在凤凰草中间穿梭时还沾到了不少泥巴,直到午时,云眠才抖抖身上的雪,跑过来问闻庭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回狐宫去啦?”

尽管是出来休息的,但他们也不能在外头待太久了,云眠虽玩得开心,却见好就收,主动跑过来跟闻庭说可以回家了。

闻庭倒是希望云眠多玩会儿,他也跟着从雪里钻出来,说:“的确是差不多了,但你若是想留,可以再待一会儿。”

“不用,我已经很开心了。”

云眠开心地跳跳,但她又的确还有两三分不舍,她看了看灯笼已经暗下来的木屋,说:“这阵子我们经常过来待一会儿吧!外面的凤凰草还没有长好呢,得经常过来看看。”

闻庭应道:“好。”

云眠虽然觉得舍不得,但做好了决定也干脆,跟闻庭说好,她马上回到木屋里将木屋里的东西都认真收拾好,关好门后,就和闻庭一起腾云回了青丘城狐宫。

因为她一大早就在雪和泥土里打了滚撒了欢,出了汗,而且昨天晚上因为直接从灯会回了东山木屋,接着就睡了,云眠已经有超过一天不曾沐浴,忍不住觉得身上黏黏的。

她不舒服地眯着眼睛抖了抖毛,回到狐宫后,她和闻庭互相蹭了蹭脸颊,就道别跑去洗澡了。闻庭则理了一下衣服,径自去了书房。

闻庭昨天一整天都在陪云眠玩,留下了一些狐主和狐主夫人给他的正事功课没处理,他回到书房后,马上执笔开始书写,也不知道写了多久,又不由放下笔,拧了拧太阳穴。

他昨天晚上盯着云眠看了太久,心绪不宁,今天头脑难免微有些昏沉,连功课都觉得写得不是太满意。闻庭素来对自己很是严谨,只好先停下来,谁知他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竟也渐渐察觉到身上有黏腻之感,像是之前狐身弄上的汗和雪之类的东西还在。

闻庭捏了捏自己两指之间,果然很不舒服,便烦躁地准备起身去沐浴。

他脑袋里有些昏,起身后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因闻庭素来记忆力出众,他想了片刻没有想起,也就没有深究,寻了衣服就径自去了后院。

少主的仙殿极是精巧,沐浴之处设在后院仿山深处,里头有一处浴池,是将温泉水从山上引下来的,温度适宜,仙气充沛,非常舒服。但等闻庭顶着今日健忘的头脑,心不在焉地同平时一般走到温泉时,还未等宽衣,就先察觉到池边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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