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缸中一人,唇红齿白,发丝委顿,抬首笑道,“怎连口面饼都无?”
生喜极而泣,“吾道是焚了那神像,汝定也灰飞烟灭。”
那人曰,“否。吾为天地化生,既生则与本物无关,非其所牵,亦不会因其亡而亡。”
书生大喜,“如是说。无碍?”
那人曰,“无碍。”举掌示意书生将其从缸中托将出来。
书生将其托出,见其神色困顿,身体疲软,指尖似纤细难支,道,“这是何故?”
半身男子喘息道,“虽生死无碍。然终犹如花木倾其盆,有所伤也。”
生方知当中厉害,见其力有不逮,“可复否?”
“假以时日。”半身男子直身,笑言,“或缠绵难愈。修道成仙是万万无从想了。”
书生见其虽精力不济,然终是未曾消逝,心下餍足,语其字曰,“木生。若是再为旁人知晓,岂不?”
那半身男子低头,叹道,“再有,损伤便是本身了。断无回旋余地。”
……
居数日,书生匿不可闻。
数年后,乡里犹有人云,“此子昔年为妖邪所惑,久病不愈,后为妖邪所吞,不知所踪。”
……
数十年后,又有长者于他乡别郡见生,唤其名姓尚应,亦知来者云,与之道,“乡里可好?吾之故居尚在?”
“老去者十之八////九。故居亦为野草所埋。”
书生道,“当真是沧海桑田。”
书生匿之时,年三十,老者二十余。
而今老者已垂垂老矣,书生面容未改。
后有乡里云,“生昔年所奉为观音。而今生已为地仙,未死,不老。”
……
他乡别郡,生背半身男子再匿。
男子曰,“已数十年。所知此事者十去八////九。何苦来哉。”
生苦笑曰,“寻常人家,岂有生而不老不死之说?”
至此,生赖与男子双修之精气,竟得证小道,概亦为妖也?
【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聊斋风微型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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