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宗三忧郁得有些病态的眼底不由自主地就带上暖意,异色的瞳孔也开始亮起来,就像那头妖冶绮丽的红发般,纵然其主再如何阴沉,也掩不住本身的暖色。
江雪看到他,点点头应了声,对着弟弟的时候虽然也没显得多少热络,好歹是要宽纵些的:“你回来了。”
“我听说兄长今日出阵受伤了?”宗三还是难掩担忧,“怎么不去修整一下?”
“无碍。”江雪直截了当。
“手入室已经空了哦,”对着兄长的时候,宗三简直就有着对弟弟时那般的无穷耐心,“主将吩咐下去已经清理得很干净,药研大人差短刀们摘了很多梅花——前庭的梅花开得正好呢,我只是路过都带上一身梅花的香味。”
“哦。”江雪出了点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没下文了。
宗三仔细观察兄长的脸色。
眉眼间还是与之前如出一辙的冷淡,沉默的表情挂着显然心情不佳的疏离与忧郁,手指扣着腕间缠绕的佛珠的动作有些用力,简直就像是在自己全身上下都写满我不高兴的字眼。
注意到他衣摆处明显带着熟悉刀痕的边沿时,宗三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里是染了……血吗?”他挪近了些,不由分说按住兄长的肩甲,拨开那顺滑冰凉的长发,抽出厚重袈裟的一角,叹息着从油纸里取出湿润的纱布,一点点擦拭那些已成暗红的斑纹。
沾上血迹更多的地方已经被兄长毫不留情斩去了,但这些琐碎的地方还是需要好好清洗下呢,而且,短了一截的地方怎么想都得缝补一下。
宗三无比庆幸着自己早就跟崛川学了一手,如果缝补不了那就重新为兄长做一套白鞘吧。
“这样可不行呢,兄长。”宗三低低道,“今日远征带回的资源不少,主力部队的刀装都碎了的话,主将指不定闲下来就得去熔炼呢,到时候她定然是要兄长陪着的……兄长想带着身上的伤随侍在主将身边吗?”
江雪抬眼看着弟弟。
宗三小心翼翼用绷带帮着裹好他手臂上的创口,血是没流了,伤还没愈合:“兄长身上的伤不少啊,还是去手入室一下吧,刀受伤了不修理的话……”他的眼底划过淡淡的哀伤,“可是很痛的啊。”
他捧着江雪的手:“小夜如果知道了……也定是会很担忧的。”
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理由打动了他,江雪收回手:“我去手入。”他想了想,又微微一顿:“别告诉小夜。”
宗三笑了笑,见兄长即刻就起身了,忙叫住他:“兄长!”
江雪回过头。
宗三看着那浅蓝顺滑的长发自眼前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垂眸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虚虚拢起的手帕包。小心翼翼揭开,然后双手捧着手帕仰头递上去。
“远征的时候,见着路边开的花……很漂亮,所以想着……也想让兄长可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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