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嘴阻止他们服毒,却已经晚了,片刻功夫,都已经咽气。鬼三等解决了那条漏网之鱼,便急忙回来查看。他带着人将所有刺客所蒙的面纱都扯掉,容貌都很面生,有几具尸首已经开始七窍流血。

京畿府的衙差们也都赶了过来,另有一队守城禁军闻声追来。鬼三拿着令牌,下令让他们看守现场,肃查整条街的区域,看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他则带着一队人马,进了黄尚书府,看看是否还有刺客躲藏在尚书府里,另也让守城禁军团团包围住衡萌和贾赦所驻留的房间,以避免再出现刚刚意外的情况。

很快便有请来的大夫到达,也有御医随即而来,衡萌的属下们却持刀拦截,以他们皇子身子高洁,不喜外人碰他身子为由,决不许这些人看望他们的主人。尚书府的管家见状,为难起来,转而讪笑着走到贾赦跟前,问他拿主意。

“大阳皇族的事儿,我们就不要掺和了。”贾赦道。

没多久,便见衡峻急冲冲地带着人来了,随行的大夫立刻背着箱子进屋去给衡萌处理伤口。同时在屋子里侍奉的人,也都被打发了出来,除了大夫,就只留下两名贴身侍从在内伺候。

衡峻阴沉着一张脸,边听衡萌属下的回报,边背着手在地中央徘徊。待听完衡萌中箭的经过后,衡峻立刻揪住那说话侍卫的衣领子,面目凛冽至极,“废物!为什么没能及时排查危险,保护好他,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们么!”

衡峻用很大力,因为他本就身材高大,这一揪,便轻而易举的举起了侍卫,转手就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侍卫摔了个后仰,痛得面目扭曲,却不敢吭一声。

贾赦在上首位坐着,静静观察完衡峻的态度后,方出口道:“他是为了救我才有而今境地。”

“我是想怪你,但你的身份,哪容得我动手。”衡峻红着眼瞪一眼贾赦,便在贾赦的身边坐下来,眯起眼睛,“这厮真疯了,竟然为了救你,干出自己挡箭的事来。”

“是很意外。”贾赦道。

衡峻:“何止,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贾赦听闻此话,发出几不可闻的笑声。

“贾大人不会真以为我们为了敬你,连命都舍得吧?”

贾赦斜睨衡峻,“不和我装了么?”

“装什么,再装也装不过贾大人。”衡峻坦率道。

贾赦讥讽的勾起嘴角,以沉默相对,不打算再回应衡峻。

衡峻却侧首很认真地看贾赦,他的右手食指很有力地敲打着桌面,“真没料到,贾大人还是这般出格的人才。原本以为你一手策出《大周朝闻》很是厉害了,我今早才知道,原来这《邻家秘闻》也出自你之手。倒叫我从今日起,不得不发自内心,诚心诚意佩服你。”

“这句听着倒像是真话了。”贾赦道。

衡峻讶异了下,“莫不是早就发现我在忽悠你?真不愧是贾大人,佩服佩服。”

贾赦冷笑。

衡峻接着道:“衡萌替你挡这一箭,我是真没料到。你该知道,我这句话我是不是真心的。”

贾赦看眼衡峻,正要回应,就见那位真颜大夫出来了,手有些湿润,袖子上还粘着血。该是刚洗了手出来,奈何衡萌的伤势严重,血粘在袖子上。

贾赦站起身时,衡峻已经反应过来,迅速走到大夫跟前,询问情况如何。

“所幸没伤到要害,但因耽搁了救治时间,失血过多,当下也很危险,最怕这种时候发热伤口溃烂,遂及时换药,多进补一些补气补血的名贵药材才好。”大夫道。

衡峻应承,这就安排人去张罗将衡萌抬回府。

衡萌仍旧是昏迷状态,贾赦看着他连嘴唇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一想到该中箭的是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目送衡峻走后,便打发猪毛去把荣府珍藏的几朵雪莲拿去给衡萌补身。

“那可是皇上御赐给老爷的,再说宋大人——”

“抵不过人命重要,快去。”贾赦呵斥道。

猪毛应承,忙匆匆跑出去骑马就走。贾赦则乘车,先跟着衡峻去了行宫,待衡萌一切安顿之后,他表了谢意,方欲告辞。

衡峻看到贾赦送来了极品雪莲,也谢过贾赦,“你有事便办事去,策划这件事的凶手还要你来找,我还指望你能尽快替我弟弟报仇。”

贾赦应承,便拱手作别,这才真正去了。贾赦则骑快马再重新回到了事发地,这会儿估计魏清东也快赶到了。

……

事发后不久,案发地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黄远德得了消息,也赶了回来。他瞧见自己家门前死了这么多人,直叹晦气,打发人几番催促京畿府衙差赶紧把尸首搬走,奈何衙差们还在保护现场,迟迟不肯撤离。黄远德怒极,干脆亲自出来找府丞柳之重理论。

柳之重自然得罪不起黄远德这样的大官,点头哈腰赔笑,解释缘由,希望他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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