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开始复述?”宋奚问。

贾赦忙摇头,摆摆手,“千万别,你若是再让我听半个多时辰的话,我耳朵一准儿受不了。今儿在御史台,我被那些难缠的小鬼们闹腾了好几个时辰,耳朵到现在还有些嗡嗡地,到现在还回荡着他们骂窦驸马那几句话。”

“那我简练一点说,挑一些你可能用到的地方,觉得不够你再问。”宋奚想了下,便和贾赦道,“窦聪五六岁的时候,倒没什么不正常,性情也不如现在这般刁泼顽劣,虽然偶尔任性,还算是个懂事的小娃娃。春晓那会子和他玩的时候,他除了任性抢点东西,倒也没什么别的大不了了。不过春晓倒是记得窦聪把他玉佩摔坏的事儿,那玉佩是长公主之母,已故的吴淑妃给他的,他倒是挺喜欢。”

“吴淑妃给春晓玉佩?”贾赦惊讶问。

宋奚应承,“春晓那时候进宫很认生,也心里清楚自己的真正出身并不好,所以在遇到勋贵子弟们之时,便觉得比人家矮一头,缩头缩脑的躲在一边儿伤心难过。那会子我因为宫宴应酬,也无暇东顾,吴淑妃就是那时候出现,抚慰了春晓。春晓后来便和吴淑妃格外亲,很念着她的好。”

贾赦点点头,转而笑道,“难不得你儿子要从窦聪五岁的事儿说起,合着摔玉佩的仇他还记着。”

“是如此,便是后来长公主把吴淑妃给自己的玉佩,赔给了春晓,春晓也不高兴,只捧着碎玉哭,后来我叫人好容易将碎玉用金连补好了,他却不敢再随身携带了,只放在盒子里供着,平常没事儿想起来,拿出来看看,再放回去。”宋奚道。

贾赦惊讶叹宋麓竟然是个如此重情的人,“这品性倒是十分难得。”

宋奚斜睨一眼贾赦,“随父。”

贾赦见宋奚摆出一副‘我也很重情’的样子,禁不住笑起来。满朝官员谁不知他宋奚无情,这话要是被外面那些人听到,估计会恨得上来打宋奚。

贾赦附和点点头,让宋奚继续说下文。

“我觉得关键之处就在他七岁的时候,”宋奚接着便仔细讲述。

有天宋麓去找他窦聪玩,发现窦聪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说话,谁进门他都会撒脾气吼。宋麓进屋后,便发现窦聪一个人躺在床上,头捂着被。宋麓劝解询问很久,窦聪才从榻上坐起身,红着眼睛抱着宋麓痛哭。

宋麓见他似乎手破了,还包着纱布,以为他因为调皮,被驸马或是长公主训斥了,遂也没多想,就朝着这方向劝慰他。窦聪之后也好了,只不过还是闷闷不乐的。宋麓随后陪他下了会儿棋,也就识趣告辞。不过后来,他才从其它玩耍的伙伴们口中得知,窦聪其实并不是那一天心情不好,而是很多天都如此。若一个七岁的孩子只是因为父母的训斥而伤心难过的话,该是挺不了这么多天。

这之后,隔了能有大半月的时间,宋麓再见窦聪,就发现他性情变了,没以前那么乖巧温顺。常发脾气,没事儿就冲下人撒火,经常摔打东西。宋麓本以为还是长公主的事,后来他亲眼看到长公主如何悉心照顾疼爱窦聪,而窦聪在长公主跟前表现的也很乖顺,笑容满面的,宋麓方知道不是这个原因。

“俩孩子虽然是好友,但彼此都有课业在身,所以不常见面,十天半月见一次,玩一玩,就算是频的了。这之后春晓也没有格外注意,不过他倒是隐约觉得窦聪在一提到驸马的时候,会格外的心神不宁,爱撒脾气。这都是他八九岁时候的事了,到了去年后半年,春晓便发现他没这个毛病了,对待窦驸马也还算敬重。”宋奚接着道。

“这就合理了,在时间上很契合。后来他盯上我了,所以在应对宋麓的时候,会有所防备。”贾赦叹道。

宋奚眯起眼睛,笑了下,感觉这件事倒是有趣。

贾赦:“有些无法想象,一个孩子能做到这些地步。《惊天秘闻》的事儿搞这么大,应该有据可查,我已经让人从印坊这方面着手调查了。再有他毕竟是个孩子,做事不方便,肯定使唤身边人跑腿。他身边得用的那几个人,我也会命人跟紧了。”

“有什么不可?别小看孩子。孩子的头脑反而是最聪明机灵的,他们对事敏锐之处,远远超过大人。我像窦聪那么大的时候,还谋划过比他更惊天动地的事,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夭折了,不然你必定看不到现在的我。”宋奚淡淡笑着对贾赦谈了下他的‘想当年’。

贾赦:“我比较好奇这个让你夭折的原因。”

“我做的事,和这个原因,你只能选一个来听呢?”宋奚问。

贾赦想了下,对上宋奚的眼,“还是比较好奇原因。”

宋奚掩去眼里的光华,略有失望地对贾赦道,“被父亲发现了。”

“哈哈……”贾赦愣了下,觉得宋奚这根本就是‘中二少年发神经结果被家长拍飞’的经历。不奇怪,他也有,不过发生在宋奚身上,还是觉得有趣,贾赦便忍不住拍桌笑起来。

“有那么好笑?”宋奚不解贾赦所笑的点在哪里,不过可让贾赦能在烦恼之余笑得这么开心,对他来说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这之后,便没什么可表之处了,窦聪没做什么奇特的事。”

贾赦:“又或者,窦聪故意对春晓隐藏了。这孩子的城府很骇人,许多大人都不如他,别说别人,而今天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窦聪打小就聪明,其学问和春晓相比,只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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