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楚,这种不安宁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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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云山乃灵山,占尽天材地宝之位,位于玄云山下的康城自然也一同沾了光,有不少风景名胜。
左景盛到底还是年轻的性子,闲不住便想让裴南带他去康城附近的美景看看,但是又知道裴南不方便出门,便安静的在客栈中陪着裴南,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过了好几天,裴南看左景盛闲的都快长虱子了,终于裹上他的灰外套,带着左景盛出门玩去了。
玄云派与长青门所处地界不同,风景自然也大不相同,长青门松柏颇多,整座门派严谨端正,不容任何节外生枝;而玄云派山水林木,溪水潺潺,竹林悠然,受玄云老祖的熏陶,弟子多少有些浪漫色彩。
逛了一圈回来,裴南神情与身体皆是疲倦至极,而左景盛精神还好得很,活蹦乱跳的。
裴南抬手揉了揉眉脚:“你一直在外,你师父和长青门会有想法么?”
左景盛似乎僵了僵,随即转过来对裴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早已经向师父汇报过在外游历,没事啦没事啦。”
裴南是何其敏感的人,自然看出了左景盛的僵硬,只是他张了张口,还是将让左景盛回去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发现,自己似乎,不太想一个人呆着。
人都是自私的,左景盛在他身边,多少能让他感觉到一种逗小孩子一般的开心,裴南的人生道路灰白,虽然左景盛点不然火焰,却能加点色彩进去。
这无关情感,只是感触罢了。
裴南闭了闭眼睛,困得厉害,竟然在椅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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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裴南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盖的很仔细,灰色外套脱下,只留下了里面的里衣,却是穿的整整齐齐。
倒像是左景盛的风格。
裴南撑着床坐起来,左景盛正靠在窗边看书,见裴南醒了,立刻把书合上,笑容灿烂的走了过来。
这阵子经常看见左景盛翻书,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
裴南自然不会去提昨日的事,何况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大事,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淡道:“今天可还想出去?”
人总在变化,其实景也变化了。
康城堤岸的河水比以前浅了,花朵颜色也出现了变化,大抵是生死更替,又开过一轮了。
总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左景盛摇了摇头,背着双手,十分神秘的对裴南道:“今天不出去,我今天给裴南前辈带了一个人来,是我昨晚特地去请的。裴南前辈最近心情一直不愉,今天一定会开心的!”
这副样子十分孩子气,裴南给面子的笑了笑,配合道:“好啊,人呢?”
屋门便被推开来。
走进来的人穿着玄云派正统的蓝色道袍,头发束为一冠,俊朗英气。
裴南先是愣了片刻,继而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人似乎与几年前相见并无不同,又似乎根本不是一人了。
几年未见,他的额前以往总是不服管教散落的发丝已全部冠起,反而在额间点了一笔朱砂。
若不是相似的五官,那人的神情裴南已不敢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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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枫已经不再像曾经那个痞痞的玩闹少年,也不像是遇事总要来向裴南拿主意的青年,他走进来的时候,似乎带进来一阵冷气,而自己却不知觉。
裴南纵然冷,但仍有正常人的情绪感觉,只是少笑,少言,端的高冷姿态。
而白枫则不同,他仍旧笑,仍旧多言,却总是带着一抹冷意,像是这抹冷意已经随着皮肤深入骨髓,无法化去,也让人臣服畏惧。
那个少年,终究变成了这副模样。
裴南不是不难过的。
“师兄。”白枫低声唤他,沉稳有力,似有千般灵力在话语中纠缠。
白枫自然已经看出裴南灵力尽失,却没有像左景盛一样的惊讶,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白枫似乎毫不在意的对裴南笑道:“师兄身子不好,我来接师兄回玄云派居住。”
裴南看着白枫,许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白枫……”
裴南沉默了片刻:“白枫,对不起。”
若是他提前与白枫说说这些,说说玄云派内部也有纠纷忙乱,说说各高门仙家的明争暗斗,说说玄云大师兄——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是不是白枫也不会成长迅速,直到今日这样?
人一旦给自己形成了保护壳,便很难脱下了。
白枫却摇头,看着裴南的眼底没有责怪,声音也是朗然:“师兄何曾对不起我,是我不好,控制不住杜义修那匹夫,才让师兄被逐出玄云山门。”
裴南怔住,白枫的话语里是满满的森然,也看不到对杜义修的任何敬意。
可是民间皆传杜义修收了白枫为徒。
还未待裴南说话,白枫已继续说了下去:“杜义修欲为杜灵灵报仇,私自令玄云弟子修炼邪功,我已与其他几位长老将其拿下关押,永无见天之日。”
掌门师父竟也这般……
裴南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晃过两世的回忆,却没想到上一世杜义修正义凌然一辈子,这一世却是如此的结局。
但裴南已经很少为这些事惊讶了,再最初的沉默过去之后,裴南点了点头:“谋害玄云弟子乃首罪,白枫,你做的很对。”
白枫看着裴南,突然向裴南拜下:“恶孽已除,白枫望师兄早归玄云!重归原位!”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白枫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