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一边嗑瓜子, 一边笑着说:“这孔宣,未免也太入戏了吧!”

“他呀,唉。”黎山老母叹了口气,“当初我邀请他时,他百般不愿,说从来不接这种下等的活。我就说,那就不烦劳你,我再去找找其他人。

“结果,我刚要走,他就说:看在你面子上,那就勉强试试。我忙说:你不用勉强,不想扮就算了。他却又说:冲你的面子,再不情愿也要来帮忙。我当时还有些愧疚,觉得勉强了他。谁知道,现在反而扮的这么高兴。”

“这么多年了,他果然还是这副别扭德行。”观音笑个不停。

“是啊。”黎山老母说,“他一直呆在洞里,也不肯出来走走,估计早就憋坏了吧。”

“也不知道他喜欢雄的还是雌的。”观音说,“不然还可以给他介绍个道侣。”

“对了,先不提他。”黎山老母望了一眼观音手中捧着的花盆,“你的瓶儿呢?怎么换了个盆儿呀?”

“新的时代,新的气象,自然要有个新的面貌。”观音深吸口气,淡淡地说,“捧个盆子,更加接地气些,便于去凡间传教。”

……

吃完饭,孙悟空和沙僧抬着给打昏的猪八戒上楼。给唐僧送饭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祈越头上。

他便让崇九先回,自己端着两碗饭,去了唐僧房里。

唐僧的房里,还有一个温润如玉的俊秀男子。

唐僧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是祈越,便道:“这是普居士,住我隔壁客房。这便是先前我和你说过的小徒敖玉。”

“普居士好。”祈越躬身说。

普居士朝他点头,微微一笑,这笑容如三月的春风,似能刮走心头的一切阴霾。

唐僧放下手中的书,对普居士说:“我们先来吃饭,等吃完饭,我再为你诵一遍这经。”

“好。”普居士一颔首,他的声音和他的容貌一样温暖可亲,“只要是圣僧念的,我都喜欢听。”

唐僧欢喜地合了个十:“你喜欢听,我就给你多念几遍。”

我怎么觉得这话gy气的呢!祈越觉得,这一定是哪里不对!

……

祈越不敢打扰唐僧二人,或者说,他不敢听唐僧念经。于是他没久留,和普居士随口聊了两句,便退了出来,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走到门口时,他见到土豪站在走廊之中。

土豪就是土豪,能有一种气质,让这小客栈寒酸的走廊,也显得金碧辉煌起来。

土豪穿着一件长袍,袍上镶满了片片金箔,就像一层密密麻麻的金色龙鳞,已经看不清衣服布料原来的颜色。

很土气,很俗气,很暴发户的衣服。

但是,极符合祈越的审美。他忍住扑过去抱住大腿叫“老公”的冲动,激动地朝土豪大吼一声:“明少!”

明哥侧过头来,朝他邪魅一笑,眼里闪过戏谑的光,然后轻轻对他勾了下手指。

祈越按捺住乱跳的心脏,深吸口气,朝土豪走去,尽量让自己的脚步轻逸而优雅。

明哥也大跨步朝他而来,身上的片片金箔随着脚步而上下飞舞摇晃。

当真亮瞎了祈越的眼。

明哥走到离祈越不到一尺的距离,低下头来,深深凝视着他。

祈越一呼一吸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炽热的呼吸,这给了他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但他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那片迷人的金色所吸引。

明哥压低了声音,在祈越耳边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抱歉。”作为一条西海的龙,祈越必须给自己正名,“我不会玩火,只会玩水。”

明哥“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过来。”明哥说着,当先走进祈越房左边的自己的房间。

祈越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进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明哥点了蜡烛,站在窗边。

祈越也走过去,他一边打量着房内,四处珠光宝气,拳头大小的宝石,纯金打造的家具……

祈越有点眩晕,激动得眩晕,站在窗边,扶着窗棂。

明哥拉开窗,指着楼下那一小方池塘,豪气万丈地说:“玩水的话,那片莲池,我替你承包了!”

莲池里的小金鱼从水中跃起,眼珠睁得大大的,望着三楼的窗台。

云朵上坐着的观音一震。

隔了半晌,她才悠悠叹道:“唉。洪荒之中,够资格说出这句话的,除了圣人和玉帝外,不会超过三个人。”

“是啊。”旁边的黎山老母道,“虽只是玩笑,但公明师弟自然有这个资格。”

可惜祈越有眼不识泰山,他低头望了望楼下那片小小的池塘,觉得太小,还装不下自己的龙形。他觉得不能让土豪看轻了,于是摇了摇头,诚恳而又斩钉截铁地说:“明少,我不要,我不是那种贪慕钱财的人!”

云上的黎山老母笑道:“可惜这小龙眼拙,不然答应了,让公明来承包几天你家莲池,那才当真有意思。”

“唉。”观音又叹口气,遗憾自己少了个收承包费的机会。

日后,知道真相的祈越痛哭流涕。

……

崇九把自己整个人都潜进浴桶,闷在水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不舒服。

这种没来由的郁闷情绪,让他格外烦躁不安。

他在祈越之前先回来了屋里。

不过在他的观念里,这不叫屋子,这叫领地,而且,是他和祈越共有的领地。

崇九第一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还被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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