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崇九指着龙爪,再次深深地看着祈越:“你说,是谁?是谁?是谁!”

祈越的灵魂受到了拷问,但他依然不由自主地起了个调儿:“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是谁?”崇九问。

“三太子啊!”祈越一拍大腿。

崇九正要点头,夸赞一下祈越敢作敢当的精神。

“哪咤!”

南天门外的哪咤三太子无辜躺枪。

第33章 木瓜(三)

出了门, 大家都见到崇九被抓了一道血痕的脸。

纷纷脑补, 昨夜, 崇九上了床, 是如何的狼心狗肺,qín_shòu不如, 而可怜楚楚的祈越又是如何誓死不从, 坚贞不屈, 最后奋勇抗争, 在崇九脸上抓了一道,才得以捍卫操守。

不过,这是人家两口子自己的事,他们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唐僧说:“悟空, 你过来, 帮小九把这疤消了。”

虽然是条大血痕,但崇九作为妖怪, 生命力特别顽强, 不用别人动手, 这疤早就应该自己痊愈了。可崇九为了让某人能认识到自己的罪孽有多深重,于是决定留着这疤,不消。

他便连忙拒绝的唐僧的好意:“多谢长老,但就留着,做个纪念吧。”

唐僧点头, 这是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留着提醒自己, 很好,很好啊。

……

祈越赖床,然后再起床,洗漱,姗姗来迟地走向饭桌。

大家都正在吃着,见到他,露出古怪的神色。

有些人,天生就脸皮比较厚,很少会觉得尴尬,祈越就是这样的人。

他也不当回事,坦然坐在崇九身边用饭。

见人来齐了,唐僧照例先发表讲话,回顾一下取经路程的艰辛,说说当下的主要任务,再展望一下取到真经后的美好未来。

说完,继续吃。

吃完饭,祈越走出屋子,却发现,今天的陈家庄,道路上空无一人,一片寂静。

田里无人耕作,河边无人洗涤。昨天来时,四处玩耍的孩童,闲聊的老人,悠闲奔走的牛马羊狗,此刻,全部不见了踪影。

偌大的一个陈家庄,宛如空了,没有半点声音。

安静得非同寻常。

“这,怎么这么静?”祈越纳闷道。

他回屋,去把崇九拉了出来:“走,吃完饭,我们去散散步,消消食。”

“哦。”崇九跟着祈越出来。

看来,他们也没吵架嘛,唐僧心想,果然,俗世的夫妻都是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和。

祈越拉着崇九出了院落,突然说:“对了。村里的人没见过你,要不你还是变成蛇吧。”

昨天明明见过的,但崇九知道,和祈越争论,是一件很费口舌的麻烦事儿。

崇九不想多事,所以他就变成了蛇。

祈越自然而然地坐在大蛇身上:“驾!”

大蛇一愣,回头望着祈越,说好的散步消食呢?

“你吃的多了,我特地领你出来消食。”祈越被看得毫不脸红,指着前方,“走吧。”

崇九内心:我明明只吃了两馒头而你吃了四!

……

祈越骑着大蛇,慢慢地,在村子里游荡。

他是个懒人,不想多事的懒人。

尽管现在,他已经成了一条龙,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

但知道了要吃儿童的妖怪就在前方,他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崇九。”祈越悠闲地坐在蛇背上,说,“你知道吗,有一点,你特别优秀。”

“哦?”

“你特别适合当坐骑,骑着一点都不晃。”祈越说。

崇九:……

他们在村里绕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任何活物。

但祈越明明听见,那些紧闭的屋子里面有人的动静。但屋里的人,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大声动作,更不敢打开门窗出来。

难道是怕我们?祈越想,不应该啊,昨天不也好好的嘛,今早送饭过来的村民,也没见有什么异样啊。

……

南海,普陀,莲花池边。

观音送了几十万年的子,收到的锦旗堆了几大屋子,两个苦力忙活了一天,还没洗干净。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来看免费苦力干活。

“对了,菩萨。”龙女指着莲花池,“我们去开了几天平权会,可回来后,似乎还没看见池里的金鱼呢。”

观音朝莲池望去,见到池畔红孩儿在用皂角洗旗,她连忙惊道:“这皂角该不会是个劣质假货,污染了莲池,把鱼儿吓跑了吧!”

“没!”红孩儿听见了,举起手中的皂角,高声说,“我用的这皂角,不是我们普陀厂出品的假货,是去大雪山找雕仙人买的。你看,上面还刻着‘雕牌’二字呢!”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堂堂普陀厂厂长,竟被厂里童工当场揭发制假卖假!

厂长恼羞成怒,厉声呵斥:“闭嘴!快给我洗东西!”

小童工可怜地吐吐舌头,又开始干起活儿来。

厂长犹在气头上,看见晾好的锦旗,随手指了几下,“那面,那面,还有那边的几面,都不干净,给我重洗!”

两个苦力:……

“菩萨,那鱼……”龙女又问。

“算了。”观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爱去哪去哪,过几天就自个儿游回来了。”

龙女一想,反正那金鱼多少有点本事,出去也死不了,又天天听观音念经,不会去作恶,就没再多想。

……

在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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