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慌忙站起来,跑到厨房在婶婶面前立定站好,不管在什么时候,先把n婶婶的好感度刷一刷总是没错的,现在他火速报道,至少证明了他没打游戏。他仿佛看到有个好感条在慢慢,慢慢上升,显示出“ 1”、“ 1”或者“触发隐藏任务”之类的,不过按照路鸣泽的说法,应该没有什么“隐藏任务”。
说句实话,他现在毫无头绪,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选择什么,人生来都是本着一颗安逸的心,若是要他重新选择,他可能有百分之八/九/十真的会抛弃他那颗要成为热血少年的心,也不会为人类所不知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他现在就像布利丹毛驴,只是他两边不是相同的干草,一个是悔恨一辈子的天堂,一个是享受一辈子的地狱。路明非拿着婶婶给的钱慢吞吞的下着楼,他现在可没工夫关心中国青春文坛是不是有了新动静。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也还是没有多好,也没有多坏,杀了几头龙也不算伟大,在平常人眼里也还是一个发家致富的资产阶级小青年,结果命运歪七扭八的又给他转了个弯。
“明非啊,都说你要去留学啊。”报摊的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申请而已,谁要我啊,大爷,新出的《绘》给我拿一本,婶婶催我回家啊!”路明非提着一箱袋装奶说。
“给你放这儿了啊。”
“哎,好的。”路明非付了钱,径直走回了家,看都没看传达室一眼。
他蹭蹭蹭上了楼,路鸣泽正在客厅看电视,电脑还开着,他趁着婶婶做饭切菜的声响噼里啪啦快速敲动着键盘。那个长得很欠的熊猫头像是灰的,屏幕的聊天记录上还有两个人关于星际的扯淡。
“老唐你听我说,别觉得我瞎扯淡。”
“你不是个赏金猎人吗,一个月左右后,有个单子跟你说让你去一个学院里找一个东西,赏金500万美金,你千万不要接,接了你就gg了。”
“如果有个小男孩追着你叫你哥哥,你就跟他说康斯坦丁我爱你!怎么煽情怎么说,然后带着你亲爱的弟弟跟他好好过日子。他可能有点奇怪,但是他真的是你弟弟。”
“我是说上上上辈子的弟弟!”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我家是算命的,我是祖传半仙儿,我花了半生修为给你算出来的!你可千万要信我!”
路明非忍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来的眼泪敲完了这段话,他一直是个很脱线的人,所以偶尔说点更加脱线的话别人可能只会认为是他的表达方式不对,而不会觉得这么脱线到犯傻的人会存心去欺骗谁。
他不知道那个灰暗的头像变亮之后看到这段话是会笑着把吃进去的酸奶喷出来还是会惊讶的给路明非留言说你傻了吧。
他只是想救救谁,在他生命可能是最后的一瞬间。
芬格尔拉着酒德麻衣一路向前冲,以至于后来冥照效果消失之后酒德麻衣完全虚脱,不过在清醒状态下她倒是绝对不会做出“猪队友”的事情。
“喂喂!喂…喂!长…腿…长腿,你能…听见吗,喂…喂!”
“薯片,我们在……我们在……”酒德麻衣的耳麦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明显是薯片妞试图联系上他们,但是在滋滋的电流声中两方完全无法交谈。
地上满是枪械炮弹的残骸,甚至还能依稀见到火箭筒,芬格尔不慌不忙的用脚扒开一堆死侍的尸体说,“我记得就是在这的,没得跑,那小子还给我们留了条后路,快上来!”他面前是一辆三轮摩托,正是路明非选择“英勇就义”时骑着来的那一辆,酒德麻衣刚踏上车后座,芬格尔就猛踩油门,硬生生的在尸体堆上碾过,其景象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视觉冲击,然而芬格尔一副天蓝草绿任我闯的样子,酒德麻衣则像是坐在兰博基尼敞篷跑的车后座,这两人硬生生的把这辆小摩托骑出了开跑车的感觉。
一路向前,信号越来越好,酒德麻衣的耳麦中也能断断续续的传出一些话,薯片妞和长腿妞正在奋力沟通。
酒德麻衣对着耳麦刚说完两三句完整的话,就发现三轮摩托停下来了,她半支起身子向前看。刹那间两人愣在了原地。
“我们这是……出来了?”芬格尔败狗的样子又回来了,但是这次打击他的估计是残酷的现实。
酒德麻衣没有回答他。
面前的黑色羽毛铺天盖地的向四处飞散,医院的二楼有一个残破而瘦小的人影,蹒跚的顺着废墟向下走着。
“诺诺!!诺诺!”芬格尔挥手大喊着。
他们谁都不敢提起,奥丁和路明非。
而此时这件事情的主角路明非正沿着马路跟陈雯雯聊天,说是聊天,其实还是和多年前一样,讲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走着那条无关紧要的路。他现在没有了领带里面的金子,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衰仔,他不敢去想别的,就在心里对自己说,路明非啊路明非,你现在可是有独门秘籍外挂金手指的人,想撩谁不行啊,非得纠结以前的事情。可是脑子里就是有一个名字不停地想跳出来,你想把它压下去,可他还是要跳出来。
诺诺。
路明非觉得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吵架,有一个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但是他却不知道是哪一个。
“路明非你想报哪个学校?”陈雯雯问。
路明非一下子被拉回现实,他挠了挠头说:“最好是本地的吧,同学们都在当然最好了。”
陈雯雯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