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今天是不是换厨师了?怎么做的这么不好吃呀?”
花山说:“没关系。我吃什么都一样。”
三上说:“平常吃来还不错,偏偏今天掉链子,真是不好意思啊。”
花山说:“一真,你就吃那么少啊?”
东条假意擦擦嘴角,“我吃了不少呢。会长。”
三上微笑着,“是呀,我们都吃饱了。”
纯属胡诌,我们几乎都没动筷。
花山说:“那孩子呢?是不是不对口味呀?”
我说:“我也吃饱了,会长。”
花山笑着戴上了墨镜,“大家都吃饱了就好。”他拉起一真,“咱们走吧。”
三上说:“会长,您忘了答应晚辈的事啦?”
我把一些材料和文书拿出来交给三上。
花山说:“说起来,香舍丽酒店是大伴生前最付出感情的一处产业,我在出门之前就改变了主意,我不能卖掉它。”
我很纳闷,为什么包括香舍丽会馆在内的香舍丽酒店全部成了花山家的产业?为什么三上这么费尽心思地想买过来?
三上说:“会长,您不是说过这份产业涉及官司,嫌它太棘手吗?”
东条说:“是啊,会长,自从大伴佐一郎逝世,酒店就因为官司关门了,每天要花很多钱保养它,卖了不就省事了吗?”
看得出东条是向着三上说话。
花山扫了一眼桌上的每一个人,坚定地说:“我自有打算。”
老头子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
三上快要气吐血了,在回公司的路上把合同材料撕得稀巴烂。东条一定是借助三上的力量攀到花山会长身边的。而我很困惑。他们为什么都要争香舍丽酒店呢?看样子花山会长和大伴佐一郎曾经有很多过往。
晚上,我回到家,直奔卧室。
“麻宫,你怎么样?”
床上没人。我找了一圈,最后在浴室里发现了他,他闭着眼躺在浴缸里。
“不会吧!麻宫!”我把他从水中捞出,“你怎么了!麻宫!你不要吓我啊!”我甚至试了试他的鼻息。
他睁开一只眼瞄我一下,“讨厌啦!人家出了一身汗泡泡澡嘛!”
我感觉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似的,“呼,吓死我了,”我摸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热了吗?好像真的不烧了,再量一下体温吧。”我拿来温度计,“啊——张嘴。”
“啊——”他把嘴巴张开,推开温度计,直接亲到我嘴上。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和舌头都是温凉的,“嗯,不烧了。”
他搂着我的脖子,微笑,“让你担心啦。”
看到他健康的微笑,我的心总算有着落了。
“麻宫,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我说,“三上请弘谷集团的花山会长吃午饭。东条也去了。”
麻宫的微笑僵在脸上,“你见到他了……”
“嗯,他除了牙口不太好以外,看上去根本不像六十岁的人,身子板笔直,穿西装戴墨镜,头发虽然花白,但根根抖擞,……”我边描述边给麻宫擦身子。
麻宫说:“他根本不是六十而是七十。”
“啊!?”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理解力跟不上时代了?七十岁的老人怎么像五十岁一样?而且,如果说他就是麻宫口中的那个花山的话……好可怕。
我装作并不在意,“……那我有机会真该向他请教一下养生之术呢,嗬……嗬……”
“东条去干什么了?”他问。
“是作为花山会长的秘书去的。开始我也搞不清状况,看样子是三上的手段。”
麻宫披上浴衣走了,“哼,他有什么手段。”
话题一转到三上身上,麻宫就显得格外不爽,也会对我变冷淡。
我做了几样清淡的饭菜。
“开饭了。”我把碗碟端上来。
他一样吃了一小口,衔着筷子说,“怎么都没味道啊?”
“我忙乎了半天,你也差不多点吧。”我夹了几口,“我吃着就很好啊。”
他说:“不好吃。你自己吃吧。我要去吃法式龙虾。”
“你不是刚退热吗,吃那个能行吗?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吧?”
他撩下筷子,“什么嘛,你虐待我啊,病人不是应该增加营养吗!”
三上说得没错,麻宫过不了苦日子,才一天没开荤就受不了啦。发了一天烧不吃饭怎么得了,我开车带他去近海华群那边吃晚饭。没法子,谁叫我这么爱他呢。
麻宫今天穿上老姐送给他的那条皮裘,真是耀眼夺魂,像那种成天在风月场上堆金选蛾眉的阔少。其实,他过去的生活本就是那样的吧。
我问:“麻宫,你在想什么啊?”
“龙虾。”
唉,现在跟了我,脑子里只想着吃龙虾,真委屈他了。
侍者端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西餐。
麻宫的情绪高昂,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磨刀霍霍向龙虾,“我要开动咯!”
然而,我看着他那么满足那么幸福的样子,也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感。
麻宫喝了一点酒,漂亮的脸蛋又微微泛红了。
我说:“麻宫,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请你喝酒的情景?”
“当然,”他拄着下巴,迷醉地望着我,“那天我一整晚都没睡着,在回想你的一言一行,所以印象很深。”
我很惊奇,他从来没对我说过。
“可我那时是个毛头小子。”
他微笑,“没错。你对我说你住的是单身公寓,你每周都去看我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