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周围一圈,脑海里浮现出疗养院的地形图,略一沉吟,便开始有条不絮地开始分配任务。
“出疗养院的路只有一条,你立刻开车去路口守住。二少住院两个月,身上的伤刚痊愈,身体还虚着,一定跑不远,你、你、你三个在附近搜搜。马上行动!”
得了指令的几个保镖立即行动起来,开车的开车,搜索的搜索,而年长男人站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左右打量确定没人在附近后才拿起手机,向他的雇主禀明情况。
电话那头经历了半分钟的沉默,才幽幽道:“低调些,别让人知道他跑出来了。我不想隔天看到某富二代被捅刀子横死街头的新闻。”
电话里的声音动听而优雅,说出来的话语却带着微微冷意。
年长男人闻言,满脸沉重道:“这次是我失职。我们会尽快找到二少并保护他安全的。”
对面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似乎确实不怎么在意便宜弟弟的生死,给对方聘请保镖已是仁至义尽之举。
年长男人却不敢自以为事,既然对方高价聘请保镖保护,那就绝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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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后花园的小型停车场里,郁泽换下了疗养院的病服,穿上一件白色短袖t恤。
衣服虽然看上去有些肥大不合身,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钟灵天下之秀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出优雅的气息,像是天生的英皇贵族,气质油然而生。
他双手插兜依靠在石柱上,状似自然,实则谨慎地观察眼前的几辆车,其中一辆小巧的夹在一众豪华名车里,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只见两个妙龄女子一前一后上了车,开动油门准备离开,郁泽急忙大步上前,敲了敲后车座的车窗,看向车后座的女子,淡定从容地问道:“能顺道载我一程吗?”
能来这疗养院的人非富即贵,想要接近却非难事。
毕竟情商高的人不会愚蠢到随便得罪权贵,谁知道对方是不是隐士高人,会成为你未来事业路上的友人或贵人?除非性格特别跋扈骄横,完全不将他人放在眼中,亦或本身地位身份极高,不想被攀上,否则,对于顺道载一程这样的要求,几乎没有不答应的。
后座上的女子没有化妆,衣着朴素,唇色浅淡,显得格外憔悴。
忽然有人凑近车窗与她搭话,顿时吓得连连拍抚胸口,这才抬头认真打量前来叨扰的到底是何许人。
见到郁泽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后,女子眼底划过一丝惊骇,却又在一眨眼间变成了愤然。
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掌,穿过打开的车窗一把揪住郁泽的衣领用力往下拽,满脸愤恨道:“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人渣!”
郁泽猝不及防下被揪得脚步趄趔,不得不趴在车窗边上,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愕然,却又很快恢复为一派淡定。
驾驶座上的女子见状,连忙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回过身来怒瞪向郁泽,指着郁泽的鼻子狠狠骂道:“郁冷亦你这个王八蛋!负心汉!信不信我开车撞死你!”
郁泽歪了歪头,思考了两秒时间,伸出右手费了些力气才掰开揪着自己衣领的纤细手掌,然后绕到另一边的车后座,打开门,上车,关车门。
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没有一丝滞塞。
唯一让郁泽感到不满的是,他现在这身体太孱弱了。
面前两人既然和自己相互认识,那么事情就容易多了。郁泽心里认为年轻人喜欢吵吵闹闹,实际存在的矛盾不过就绿豆大点事,说开了就好,并没有将两位女子的激烈反应放在心上。
车上两名年轻女子都震惊于他的厚颜无耻,两眼圆瞪,相互对视一眼后统一将矛头怼向郁泽。
郁泽不待她们开口大骂,笑着解释道:“我前段时间受了些伤,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先开车吧。”
大概是郁泽表现得太过理所当然,坐在旁边的女子闻言仰头哼笑一声,似乎真的被气到了,大大的双眼迅速盈满晶莹的泪水。
嘀嗒,嘀嗒。
两行泪水滑落。
其速度快如闪电,让郁泽措手不及,差点以为自己七年之痒,抛弃了这位糟糠之妻,以至于把对方逼得疯疯癫癫,不得不来疗养院看病。
幸亏女子不知道郁泽心底的想法,否则真被气晕。
她吸了吸鼻子,重重地靠在柔软的车座椅背上,一边拿纸巾擦眼泪,一边哽咽道:“你当然不想记得,你压根就没想过负责!”
郁泽:“……”我好像乌鸦嘴了?
自家二儿子现在才二十二岁,两年间,怎么可能会从乖乖孩子变fēng_liú二世祖?这女子不会讹自己吧?
郁泽忽然涌上一股误上贼船的感觉,心里升起了警惕之心,脸上却丝毫不露。
驾驶座上的女子透过后视镜左左右右地打量后车座两人几眼,默默发动车辆,一脚油门窜出去,做个缄默的老司机。
郁泽见身边女子还在哭哭啼啼,只能开口道:“我是真不太记得了。不过你可以说说,有什么话还是说开了,说清楚了,才能解决。不是吗?”
女子狐惑地望看向郁泽,总觉得眼前这人变化太大,有些让她感到陌生。要换做以前那个咋咋呼呼的郁二少,现在指不定已经对她大吼大叫,怎么会说话这般温和?
莫非真的痛彻心扉,性情大变?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