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置?”
“还沈老爷呢?以后就得是陈福陈老爷,那个老不休的尸体么,席子一卷,找个地方扔了得了。”
这些回忆刺得沈亦如的脑仁直跳,“我在这里几天了?”
“我算算哦,你昏迷了三天,昨天醒了……”
“已经四天了?!!!”沈亦如心中一阵慌乱,爷爷在哪里?爷爷是在乱葬岗么还在在其他什么地方曝尸荒野?天呐!
“对啊。你算得很对。”
“天哪!我得去找爷爷!!!”沈亦如一听,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流,急忙掀起被子就要下地,谁知脚一软跪倒在地上,“不知道那群恶奴才把爷爷的尸身抛到什么地方去了,爷爷啊爷爷!!!我要去找爷爷!!!”一边哭一边爬着往门外去。
“哎呀,你别哭,猪头你别哭呀!!!爷爷说你不能伤心,伤心会落病根的!”夏愈见沈亦如这架势,也是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麻利的一个手刀,直接把沈亦如给打晕过去了。也不把沈亦如抱回床上,直接推开门大呼小叫的去找他爷爷去了。
那团白毛被夏愈牵着拉进沈亦如的房间,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晕厥的沈亦如,急得跳脚,“你你你,太不懂事了,愈儿,你怎可如此莽撞,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扶起来!”
“爷爷……我知道错了,啊呀,这猪头可真沉。可当时猪头大哭不止……不是愈儿当机立断,用手刀将他制服,他肯定还会继续嚎哭下去的!这是愈儿的英明之举,真的,爷爷,你家愈儿可聪明了!”夏愈嘟嘟囔囔极不情愿的将沈亦如拖到床上。
“那我问你,早上吩咐让他吃点滋补身子恢复元气的东西,我的好愈儿,你给他吃了什么呢?”那团白毛一拂宽袖,不怒自威。
“愈儿,愈儿,那个愈儿把今儿早上新发明的十全大补粥给他喝了……”夏愈偷瞄他的白毛爷爷,试图从那团白毛中看清爷爷的脸色,看爷爷依旧阴沉不定,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那个,我怕他吃不下去,哦,不不,我是想让他多吃点,我所以就给他为了点失味散……”夏愈的声音越说越小。
“你吖!你也不怕害死他!”那团白毛摇摇头,坐到床边给沈亦如搭脉。
“爷爷,那个,多亏了失味散,他才把那个全部化瘀丸吃下去的,而且也没吐出来。”夏愈得色道,“不信你去闻闻他,要多臭有多臭!”
“唉!”白毛无奈的叹了口气。
“爷爷,他怎么样拉?会不会下手太重,被打成傻子拉?”夏愈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心。
“傻子到不至于,现在就怕他忧思过度,伤了心神,那就难办了。”那白毛搭完脉还煞有其事的捋了捋脸上下半部分的白毛。
“嘿嘿,我就知道爷爷最厉害了!爷爷肯定有办法治好他的……爷爷~你就别生气愈儿的气了么。”
此时,沈亦如恰好转醒,只觉后脖子那里酸疼的厉害,一看见夏愈和那团白毛又哭起来,“我要去找爷爷……爷爷……爷爷……”
“沈家的儿郎就只会哭哭啼啼么?”那团白毛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了声音,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番威仪,“沈卿翰当初把托付给老夫时,说你是如何如何的早慧,如何如何的懂事,如何如何的有士林之仪态,如今看来,是却是个只会哭的脓包!”
沈亦如一听,忙擦去了眼泪鼻涕,从床上挣扎下地,正色道,“我沈家自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适才,适才,在下因思念家祖悲伤过度,故而失态,还望毛……哦,不,还望道长见谅!”
白毛道长见沈亦如脸色已霁,便放缓声调,说道,“虽卿翰小友初陨,你的悲痛之情贫道亦能体会,但切勿过度伤心,这对你伤势有害无益,且现今沈家就只剩你这一条血脉……”说着白毛团道长将他那骨节分明,机理枯瘦的大手爱怜的放到沈亦如头上。
一股暖流直浸心田,沈亦如眼眶不禁一热,跪到在道长面前,“谢谢老神仙教诲,亦如明白!亦如一定好好保重自己身体。但,但……”多日来心中的伤痛在老道的关怀下一时间无了阻拦,不禁放声大哭。
“好孩子,好孩子……”老道也动情的将沈亦如揽入怀中。
一边的夏愈看这情景也不经眼眶发热,抱住沈亦如说,“爷爷和愈儿说过你的身世,别太难过了,愈儿也和你一样,从小就没见过爹娘,也没有兄弟姊妹,就和爷爷相依为命,现在你爷爷过世了……嗯……愈儿分一半,不不,分一半的一半的爷爷给你,你再别哭了……”
“噗~”沈亦如听到夏愈的安慰不禁破涕为笑,可一会儿又想起来了爷爷,和那群恶家丁,又重新哭将起来。
“哭吧,把心中的委屈都哭出来,今日之后可不许再落泪了。”老道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原本早已不被外界所扰的心绪又掀起了波澜,是有多久都没有尝过世间情之滋味了。
三日后,沈亦如穿上老道准备的葛布麻衣,在道观的大殿中看到了爷爷的灵堂,原来那老道早已将沈卿翰的尸体寻回,此时正时值流火,暑气尚未散去,待找到沈卿翰尸身时,尸体上的衣物已经不见踪影,尸体也被蛇虫鼠蚁啃食的面目全非,有部分躯干甚至不明去向,若不是老道用术法再三甄别实在无法确认这具尸骨不全、腐臭不堪的尸体竟会是自己的老友。老道虽淡漠生死,却也不能不动容,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回观后,老道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