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君也不推辞,直接道:“没逮住那小妖?可是发生了什么?”
我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念在事关重大,只得原原本本全盘托出。
云殊君开始听得还挺认真,听到兰姬脱衣服就开始眉眼间带了些玩味之意,等到了我冷不防被咬那段,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无奈的看着他,道:“就、就知道你要取笑我。”
云殊君撩起我的袖子,凑近道:“难怪你这么晚才回来,咬哪了?我看看……”
伤口在大臂接近肩膀处,撩起袖子自然是看不到的,我便褪了一半衣衫给他看。
他凑过来,鬓边所系的道冠细带无意间略过我的肩胛,我面上没来由的有些发热。
我也自己望去,只见臂上有两个小孔,周围有些干涸的血迹。
他轻轻伸指轻抚,温声道:“看清她是什么蛇了么?”
我点点头道:“一条小、小花皮蛇罢了,有些毒性,她刚、刚刚化形,还在蒙昧期,好抓。”
他道:“蛇毒清了么?”
我道:“应该无恙了。”
云殊君又是一笑,道:“我看没有。”
我刚刚一怔,只觉得臂上一温。
云殊君轻轻啄着我的伤口,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那处伤口早已结痂,不知道为何,他一吻我便觉得那处又酥又痒,我想撤开,他却不依不饶地凑过来又吻了一下。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道:“你怎么这么笨啊,女妖脱个衣服你就把持不住。”
听他这样说,我更是烦恼,我闷闷道:“不、不是把持不住,是心神大乱。”
云殊君笑了起来,道:“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是君子作为,很得意啊?”
我道:“栖云山的道长们,就……得了你真传的徒子徒孙不也心神大乱……”
云殊君挑眉道:“嗳哟,你连这都知道?”
我心想,你怕是真当我傻,嘴上道:“那晚你同那农妇说你是栖云山的道士,刚才听宋夏提起那里的时候,你的神情有些异样。我就、就想起来了。”
云殊君摸了摸下巴道:“唉,我许久没有回去了,谁知他们一代不如一代,连条小蛇都抓不住。”
我替几位道长气愤道:“她、她她她脱衣服啊!!”
云殊君像握拳抵住唇边,像是忍了一下,但终于还是忍不住偏过头笑了好一阵。
我气的咳了两声,道:“我本想追,但不知道她化回原身钻到哪去了,又又又怕你、怕你……担心,我就回来了。”
见云殊君仍是笑,我霍然起身道:“我去抓她!”
云殊君拉住我,眼中仍然带着笑意道:“不急这一时。”
我道:“若是她又去寻画皮,伤了凡人女子性命……”
云殊君想了想,好不容易敛了笑意道:“说到这个,我正有个事要问你,我是凡人飞升,对山禽野兽一道不太熟,你说的蒙昧期我虽然知道,却不甚了解,你给我好好说说。”
我道:“就是像人类孩子一样,有的鸟兽修炼了几百年才修成人形,化形时也是凡人二十来岁的模样,但那时他的心智依旧幼稚。”
云殊君沉吟片刻,道:“你呢?”
我一怔,“我?我修成人形很早,所以化形也是五六岁小孩的样子,跟着隋河一起长大的。”
云殊君道:“那你的蒙昧期有多久?”
我摇头道:“不好说,我那时原身也还小,所以我不知该不该算在内。”
云殊君道:“嗯……那我问你,你回忆一下你小时候,若是你那时想害人,会不会先选取青楼女子这种好下手的对象?然后才是普通人家女子?”
“这……这应该想不到的……”我边细细回想,边慢慢道:“不,肯定想不到,我那时只会傻兮兮的玩耍,哪里会想到害人,就算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也该是想不到这一层。”
我突然顿了顿,抬眸望向云殊君,“你、你的意思是!”
云殊君灰眸沉沉的,他微蹙眉道:“现下还说不好,但我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可能有人浑水摸鱼。”
被云殊君点明了这一层,我扒住窗户便想跃出去,却被云殊君一把拉住,他道:“你急什么?”
我皱眉道:“若是凶、凶手不止那小蛇,岂不是更急?”
云殊君道:“这么大的城,若是真有另一个藏在暗处的真凶,你怎知他藏身何处?”
我道:“能护得一处便是一处!”
云殊君突然一怔,抓住我的手缓缓松开了,他仿佛自言自语般道:“你说的也是……我怎么……”
我见他有些异样,唤道:“云殊君……”
他缓缓展颜一笑,道:“是了,鹤白你去罢,今夜那小蛇应该不会再去宋家了,你去城中转转也好。”
我道:“你、你呢?”
云殊君道:“实话同你说,我噬妖后体内妖气横行,我还未理通顺,不然我便同你一起去了。”
难怪他在城外时有一时的虚弱,难怪他没有同我一起追那小蛇。我早该发现了,竟然还要他亲口告诉我我才想到!我不由得暗暗自责。
我迟疑了一下,道:“那我,我不去了,我守着你。”
云殊君道:“咦,鹤白,你的主意怎么变得这么快啊?”
我不同他多说,跳下窗子,搬了把椅子放到床前道:“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里守着你。”
云殊君缓缓除下道冠,长发披散在肩头,比起他束冠时平添了一丝俊逸。
我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