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接手,我放心。陈组最近有什么其他指示没?”

“你自己去问他呗,我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辣手书生呀,人家可害怕。”毒蛛这人老天赏饭吃,语气娇媚,面容清纯。

石田栽得不亏。章继之心道。

一场雨过,合欢花落了一地,刮到瓷砖上脏兮兮的。阿诚进门的时候,顺手取过边上笤帚和簸箕。

“呵,这么怜香惜玉?”明楼看着他把残花都扫了起来。

“什么怜香惜玉?摊地上到时候踩几脚,瓷砖上难拖的,多难看。”

“也可惜了,这合欢花没开几天,中午雨一下,全败了。”

“传说娥皇女英殉情后,与虞舜的精灵一起变成了合欢树,昼开夜合,忠贞不渝,是为合欢。”阿诚叹了一口气,“这花不吉利,哪天我要把它给铲了,然后去搜刮明堂哥的茶花去。”

“有什么不吉利,我觉得这名字就很吉利,我喜欢得很。”

夜里又开始下雨,屋里闷热难耐。他们脱了衣服,枕在凉席上。阿诚坐了一天,脖子疼,趴那儿看文件,累得睡了过去,醒过来明楼在吻他的脸侧。

“你又偷亲我。”阿诚笑着扭开脸,“出息。”

“我正大光明地呀。”明楼伸手摸摸他脸,“你发现没?咱们家这套席子边上绣着的也是合欢,印你脸上了。”

他贴得这样近,夏天湿热的水气在他们之间传渡,引得阿诚心痒。

“一股咖啡味。”

“你泡的。”

“我喜欢。”

他搂住明楼的脖子拉下来,滑腻腻的,有一层汗。明楼的手顺着滑下去,他的衬衫贴在身上,隐隐透着胸前的两点,明楼埋下头去叼住胸口的一颗扣子,用舌头解开它。抬头看阿诚的时候,这人已经满脸通红,黑眼睛里像是跳着火星。

“有点耐心行不行?”有什么东西跳了起来,顶在他的胸前,叫他也激动起来。

“耐心?”阿诚生气了,跳起来,把他翻过去推到床上,“谁说我没耐心?真没耐心我在巴黎就推了你!”

“你还真是出息了!”明楼瞪着眼睛,伸手抓了他的分身,另一只手抠了一把凡士林,探入他的后面,“也不看看你这床上的本事都是谁教的。”

“反正不是你!”他挣扎着要逃开,却被扣住了腰,动弹不得。

“反了你了!那你问谁学的!”明楼笑着又加了两根手指。阿诚的弱点,他太清楚了。明家家风再不整肃,就真叫这小子翻了天去了。

“大哥——”阿诚的弱点被攻击,前头又不得释放,两三下就招了,“跟你学的跟你学的……”

明楼不再戏弄他,缓缓进入了他。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阿诚跨坐在他的身上,汗珠从额角一路滑下来,在颈窝的锁骨的凹陷处停住了。明楼撑起身子想去舔落那点光,带着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一动,两人都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干什么?”阿诚手软,只能靠肘关节撑在明楼身侧,身体忍不住吞得更深,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身上都汗湿了。”

“你不也是!”阿诚哼了一声,“臭烘烘的。”

“你不喜欢?”

“怎么样我都喜欢!”小豹子一样,不肯认输,在他的唇边龇着牙,然后咬他的嘴唇。

折腾到后半夜,阿诚实在是乏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反正天气也热,光着膀子躺在凉席上,就盖了一截肚子怕着凉。他枕在明楼的膝上,听外头的雨声渐渐稀了。

“这下好了,门口那些合欢花一点不剩了。”阿诚戳了戳他。

“一夜雨疏风骤,不亏。”

“呸!好好的宋词都叫你糟蹋了。”

莫名其妙地又一起想到李清照和赵明诚,结局不算很好,两人便都不再言语。沉默了半晌,阿诚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今天在特高课帮毒蛛拖住石田,看她的神色,应当是得手了。怕是这几日就当有消息了。”

“我今日也收到一封巴黎来的信。”

“巴黎?”

“我拜托一个朋友替我查一个人。”

“科林?”

“不错。”

“怎么说?”

“十分有趣,找机会,让继之试他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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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石川啄木

[2]小林一茶

第18章

冈本在上海的住所是一幢西式的洋楼,有士兵轮岗把守。经人通传,一路开了进去。两个孩子在外头的花园里跑来跑去,绕着秋千互相追逐,跟着束手无策,一脸无奈的冈本太太。

“明长官好,先生在会客厅等您。”冈本太太过来笑道。

“在外头等我。”明楼回头对阿诚道。

“是。”

进屋的时候,冈本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明楼的脚步声,也不站起来,只是扭过头微微颔首致意。

在他对面的沙发落座,扫了一眼桌上自己前几日提供的报告:“这份报告,先生已经看过了。”

“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明先生解释一下。”

“冈本长官但问无妨。”

“你在报告中所谈的都是北进的好处,然而对于结论却含糊其辞。”

“不错。”

“我猜想,你有不能在纸面上写的话。”

“正是如此。”明楼点点头,“北进的理由,其实市面上那些三流的政治分析也能写,妙笔生花处比明某一个学经济的要精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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