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不入,却尤其触动人心。

冯越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有些鼻头发酸。那是努力被认可,被信任的感觉。

冯越没有试图靠近江离,而是拖了一个凳子,在屋子里距离江离最远的角落坐下。

“你还好吗?”冯越问。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江离攥着被单,一面缓解自己的紧张,一面回答。

冯越一时不知道这个话题该怎样接下去,因为对于江里这种经历了残酷杀戮的普通人而言,心灵上的伤害,远比ròu_tǐ的疼痛来的深远。身体上的伤痕会随着时间逐渐康复,但心里划下的阴影,却并不会随着时间愈合。

有的人甚至终其一生,都伴随着心灵上的伤痛。

即便是能够从创伤之中走出来,在余生之中,仍会是不是感到阵阵余痛,而走不出来的人,可以残酷地说,这一辈子就此终结,从此碌碌无为,了了残生。

冯越不知道眼前的青年,会得到哪一种结局。

“警官,刚才陈警官已经问过我一些问题了,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我这脑子一片空白,记得起来的不多了,要不你来问,没准,还能想起点什么……”

冯越点了点头,接过江离递过来的台阶,象征性地又问了几个问题。

末了,江离问他:“警官,我这是安全了吗?这一切都结束了吗?”

这个问题充满了仪式感,仿佛冯越回答了,这一切,就真的能画上句点,尘归尘土归土,那些令人阵痛的杀戮,与凡尘世事再不相扰。他也能回答他原本的人生轨道上,平静地过完这一生。

冯越顿了顿,而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结束了,你安全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接下来,请你遗忘这些不愉快,像以前一样,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活着。”

江离闻言,低头露出了一个近乎没有的笑容:“我父母过世得早,从小我就学会了依靠自己,不去期待别人,所以不怎么会失望。可真等遇到这种事情,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会期待能有人来救我,能有人来拉我一把……冯警官,谢谢你救了我。”

冯越看着他,脑海里不知怎么,却浮现出了下水道里那一地的尸骸,他陷入了一阵沉默了。他想说对不起,如果我再快一点就好了,想说对不起,没能再早一些找到你们……

但最终,他只能说:“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会好起来吗?警官,这一点其实我不太确定,被从那个男人手里带出来以后,我也算过了一段不需要面对死亡的和平日子,可我一宿一宿地做噩梦,梦见我泡在血海里,身边飘着她们的尸体,她们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我、怪我,怪我怎么能一个人独活。”

“你在想什么!你能活下来才是最好的结果,那些姑娘都是些好姑娘,怎么会盼着你死。你要相信,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会保护你,无论那个背后的组织是什么,我一定会把他们给铲除掉,不会让任何一人枉死。”

“无论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保护你,我可是人民的警察。”冯越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随后他双脚一并,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是他的誓言,也是他与组织一辈子纠缠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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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冯越的那番话打动了江离,之后,这个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少年,突然变得配合起来。他强忍着不适,为警方复述了他从被俘到获救的整个过程,他所遭遇的、他所恐惧的……在那炼狱一般的下水道里所发生的一切。

为了确保证言的准确性,冯越不得不要求江离数次复述他的经历,这对于江离而言是十分痛苦的过程,他甚至在复述的过程中多次呕吐,陈静恳求冯越不要再继续下去,但这个提议却被江离本人拒绝了。

“除了这个,我不知道我还能为她们做点什么。”江离捂住脸,“……我对不起她们。”

“你没有对不起她们,你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陈静握住江离的手,轻声安慰,她知道很多像江离这样恶性案件的唯一幸存者,会对同一案件中的死难者产生愧疚感,这种愧疚感对于sd的治疗有害无利,因此她并没有赞同江离的话,而是肯定了他存活下来的意义,“只有你活着,我们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一些死者传达不了的信息才会被传递给我们……”

江离放下双手,静静地注视着陈静,那双黑色的眸子宛如一潭死水,上面漂浮着名为愧疚、绝望和死寂的污垢:“……是吗?”

“是的!没有人会怪你……因为你努力地活了下来,让一切大白于天下,她们应该谢谢你。”

江离低下头,将脑袋再一次埋进掌心之中,湿热的眼泪顺着手腕淌下,落到了桌面上……

而后,取证再次变得顺利起来。

但是很快,冯越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江离在复述下水道以及犬类繁育基地里发生的事情时,很痛苦、很煎熬,但他能够坚持复述出来,他愿意与这段痛苦抗争,两人面对面时,冯越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对抗那段经历的决心,可对于江离从繁育基地脱险之后所经历的事情,他却不肯说了。

那是源于他一个人的苦难,对于这段经历,他表现得尤为抗拒。

考虑到江离曾经遭受过性侵的事实,冯越并没有一味地逼迫他复述这段自己不愿意直面的经历,而是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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